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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416)

“抄家伙问问他们去。”

“扒了他们房子去,一把火也烧死他们。”

任子玖看到翟家老老少少,几房人口加一起近百口子人,他在旁边唏嘘,煽风点火道:“老少爷们,今儿是翟家,下回狼下山,要是赶上咱们家,可怎么整啊?”

“我们也去。”有和翟家走动极近的,也义愤填膺喊道。

还有翟婆子的那位叔伯哥哥家。

他家的当家人,可以说是死的是最窝火最冤枉的。

那家老婆子昏死至今还没有醒,无法接受当家的竟被狼活活咬死,又被一口叼跑,给他们连块骨头都没剩的事实。

而跟出去帮忙的儿子,眼下也被任里正家里的牛车,拉到童谣镇的医馆了,半边脸被咬掉,能不能活是个未知数。

这家人也是一大家子,也是从事发后就无法接受,感觉天塌了一般。

去帮忙,却被咬死叼跑了。

想和翟家拼命,想拆了翟家的房子,可翟家一死就是三口,就在心里这口气进不去出不来,悲伤气愤到无法抑制时,听说是河对岸那伙人引来的狼,这口气终于知道要冲谁发泄了。

他们也举着锄头,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再加上这两家的姻亲帮忙,村里其他人听完也怕这种遭遇下回落在自家身上,都纷纷拿着家伙什要去讨公道。

也有的是那种,纯被任子玖煽动的,压根是啥也没想,像是凑热闹似的,脑一热就拎家伙什,要跟着大伙一起去找河对岸的那伙人。

一个个都直嚷嚷着,一命抵一命,甭管那伙人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必须得再交出四条命。

族长任尤金,拄着拐杖,压都压不住。

他扯脖子喊,都给我站住,但是在一堆人的吵嚷声中,根本就没人听他的。

可族长是真怕,怕今儿真会又多出几条人命,还是人为的那种。

也是他使唤的人,赶紧去童谣镇告知一声衙役的。

因为指望不上任里正啊。任里正家里大门紧闭装死,压根就没出来过,振振有词,说病的起不来身。

“能不能听我说一句?我还是不是你们的族长!”任尤金用拐杖,拦着几百口子举着锄头菜刀的村民。

和宋富贵关系挺好的四嫂子,也小声在河边说公道话,“那头还不道是个啥样,他们住山边,没人去问问也就算了,一个村里住着,谁乐意让狼进村呐?”

被他爷们瞪眼睛,给硬瞪回家去了。

瞅那样,四嫂子要是再敢多说,就得挨揍。

四嫂子他男人也是没办法。

这种情况下,你总得让那几户死了人的人家出气吧。

他娘们站出来说这话,太得罪人。虽然他心里挺赞同的。

说白了,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大白胖娘们是没过脑子就嚷道:

“备不住河对岸死的更多,依我说,让族长爷领几个人先去瞅瞅。

妈呀,反正我是不敢去,别看那头烟筒冒烟了,我怕是一地死尸。

再说你们跟他们使啥劲?给人拿锄头刨死就得蹲大狱,还刨死四个给你们抵命。

依我看,你们别刨死他们了,你们就应该撵狼去,不是四头狼给咬死的吗?咬?”

啪的一个大嘴巴子,大白胖娘们的婆婆,抡圆了胳膊连打带骂道:“给我滚家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

翟婆子带着十几个女人,哭嚎着拍着大腿跳骂着:

“就该他们死!

他们必须给我老头子我儿抵命!

他们要是不放狼进村。

那些狼要是在他们那头吃饱了,就不会进村祸害。

他们二百多口人,不够那些狼吃嘛!”

不够那些狼吃吗?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就在这时突然前蹄朝天,被缰绳勒住长长的嘶鸣了一声,陆畔坐在马上,怒视着这群举着火把举着菜刀的人。

顺子也被气的一把扯掉口罩,急忙翻身下马,上前劝说道:“少爷,看来那伙人是住在桥对面。您先过桥,这里有我,也有齐捕头,齐捕头眼看就到。您别和这一群刁民动气。”

陆畔这才喉咙动了动,强压下起伏的情绪,呵了声:“驾。”

枣红色的大骏上了桥,驰骋在茫茫的白雪中。

上了桥后的陆畔,情绪更是复杂难言。

因为他发现,这座桥上,根本没有狼群的足迹,没有从那面咬过人再跑到村里会留下的血迹,附近的河面也没有。

这说明,或许是两伙狼群同时下山,一伙狼群从其他路线进了村,一伙狼群……

这说明,齐捕头齐鸣所掌握的四死七伤,只是上报的村里人伤亡情况。

而山边的那伙人,即使此时已经死了不少,也并没有人给他们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