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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2)

“对,对对,是这样的,您分析得很有道理,那咱快找找吧。”宋茯苓也连连点头。

可说是这么说,她们心里也清楚,什么事就怕个万一,万一没跟来呢,万一爸爸是古代的(老宋)爸爸呢,那才叫天快要塌了。

“有人在吗?有没有人?”钱佩英捏紧女儿的手给自己鼓劲儿,冲着院落喊道。

而宋茯苓是先酝酿了一下,甭管古代现代,叫爹准是没错的。

她拘谨地冲着空气试探性喊道:“爹,爹啊?”

回应他们的,是没有经过污染的空气。

……

从天灰蒙蒙亮到天瓦蓝瓦蓝的,一直到临街几家独门小院已经升起袅袅炊烟,母女俩翻遍了所有的屋子,甚至跑到街面上寻了一圈,也还是没有找到这家人,没有找到宋爸爸。

这让母女俩异常沉默,心不住的往下沉,娘俩甚至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没有过一句对话,但在心里却下了同一个决定。

宋茯苓蔫头耷脑心想:假如爸爸没跟来,那将来无论多难、无论多不想呆在这,仍旧要好好活着,为了妈妈。

钱佩英是咬紧后槽牙心想:在没有记忆、不知道家里都有什么人、甚至是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状况下,假如没了老宋,她就是女儿唯一的依靠了,她必须坚强,得挡在女儿身前,应对一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母女俩快要绝望时,门外也终于传来了姗姗来迟的脚步声。

有人走到门前停下了,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映入母女俩眼前的是一名头戴方巾身穿青色长衫的高个男子。

第二章 在一起

男子站在门口,也不继续往里走了,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整个人瞧上去略显迟疑。

他先是冲母女俩客气地笑了笑,没说话。随着嘴角咧开,额头上的红肿看上去更为明显。

就这副模样、这表情,使得才从现代穿来的娘俩更是紧张不已。

而随着男子冲宋茯苓的方向打开掌心那一刻,母女俩的心也瞬间提到嗓子眼。

掌心里摊开的是,一块外包装已变型的德芙,可见男人在握着时有多紧张、多用力。

钱佩英看到巧克力,精神上一紧一松,腿当即就站不住了,软着身子堆到地上,大哭道:“老宋,我就知道你能行,你跟来了,真跟来了。”语气里藏着浓浓的后怕、不安和激动。

“爸!”宋茯苓也像小炮弹似的冲到男人怀里。她已经至少有十年了,没再像此刻一样抱着爸爸哭,哭她害怕,要爸爸保护。

宋爸爸吸了下鼻子,强憋回眼里的泪意,心里也波澜壮阔的不行。

真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他们一家三口再次相遇。

一面儿不停给女儿擦泪,一面儿紧走两步,大手伸向妻子,想给坐在地上的妻子扶起来。

“快起来,佩英。”

“不起来,别拽我,我也站不起来,我想缓缓。”

宋茯苓跟着哭诉道:“我和我妈慌死了,换了芯子,不知道我们在哪,不知道我们是谁,更吓人的是,我俩还连点记忆都没有,爸你能想象吗?我们再一想到从此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男人到底在关键保持住理智了,强硬地拽起赖在地上的妻子,又握住女儿的手往里面走:“不能在这哭,人多眼杂,万一让人听见。我有记忆别怕,咱进屋细说。”

……

三口人关好屋门,没顾上喝水吃饭,围成三角坐在一起。你细瞅瞅我,我细摸摸你,坐的很近,似乎这样就能找到安全感。

“老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详细点儿。”

其实老宋一点儿也不想细说,心里沉甸甸的,联系记忆,他就想说一句卧槽,他奶奶的这都算什么事儿。

他媳妇是想缓缓,他现在想静静。

但是:

“唉,我倒是没空白,脑子找到记忆了,就是也、也确实吓得不轻。

先说开头吧,我没记忆那块。

那时候我刚睁眼,脑子还懵着呢,就有一女的,穿的怪模怪样站在我床头,笑呵呵端碗对我说:快喝了这碗药吧。

我一听,哪敢喝,总觉得这台词好像武大郎那电视剧里听过,再加上她打扮的也跟潘金莲似的,我就趁着她出去跑了。

一路上我是摸着头皮里的伤口,鬼鬼祟祟东躲西藏。

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得小心翼翼观察行人穿戴说话,越看越心凉,结果脚下没注意,又摔了个大跟头。

看见我头上这肿包没?当场磕石头上了。

反正这个跟头,是直接给我摔迷糊了,还把头皮里原本有伤的地方摔出血,新伤旧伤加一起,估计就这么找到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