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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1359)

为啥说是城里的呢,下面的知道消息慢。

人家黄龙是“政治中心”。

“总感觉这官要留不住啦,任期一满还会在这干吗?”

“是,留不住。那不就是做知县就没做多久,我看这知府也要干不长。”

不知道的人,冷不丁听的都会误会,听那语气以为宋福生是腐败要下去了。

“依我说,就应该抻着点儿。不那么出挑,完了还能偷偷摸摸让咱过好日子就得。这样才能在咱们这里留住十年八年。”

“十年八年,咱这里有啥啊?人家能留下嘛,换咱?”唉,还不好将心比心呢,没法代入。

可给大娘们从旁听的,简直不知道该咋骂这几个老头好了。

你说你,种地累的一脸黝黑,才从苞米茬子换成细面饼子吃半饱的水平,你操心官老爷的事儿。

你咋不操心操心皇上为何就给咱免收一年粮食呢,就应该以后也全免。

把你们能耐的,没吃饱饭竟敢讨论那些没用的。

性格泼辣的大娘上前:“喝啦?我看看这不是喝的井水嘛,也不是酒哇。”

给大爷们气的,唠嗑也管。

扯下脖子上围的破布抹了抹脸上汗:你们懂个六,一点儿不长那根筋。

你知道摊上一个好官,他在这里多干一年,咱们的日子会啥样?俺们操心的是官老爷吗,俺们实质上,就是在关心往后细面饼子里能不能夹两块肉。

正被老百姓谈论的宋知府,此时正家有忧愁。

因为回来后,颜府来人通知,颜夫子带领颜家参与著书的子孙去往京城。

颜老夫子特意给宋茯苓留了一封信。

信里先解释一番,无论是杨明远问云谁之思,还是紧接着皇上传口谕进京,颜老夫子本意都想先问宋茯苓来着,但奈何茯苓在外。

又在信里表达遗憾,用词很谨慎,但宋茯苓也看出来颜老夫子很替她可惜是女儿身。

不知是女孩特殊期,还是情绪就真的很失落,宋茯苓忽然坐在钱佩英面前,看完信,抿抿嘴,哭了。

“娘,我不是说,我非常喜欢读书,不是非常喜欢上班,以前,我就盼着放假。

可是当所有人对你说不,说你是女孩子,关上那扇门,对你说不准的时候,我就很想上班。

我也很想做什么,羡慕我爹,我还是想去国子监。”

茯苓从来了古代,最深的两个记忆,一个是父母给她在山上盖房的记忆,另一个就是父亲进国子监提字,她站在大门外看向国子监那几个字。

钱佩英被吓一跳,急忙拍拍女儿肩膀,没想到看封信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娘,呜呜呜。就忽然感觉很委屈。”

宋茯苓哭着哭着,已经不是单纯为自己了。

为她奶,成为太恭人坐在点心店,即使做的很好也被人指指点点。要不是奶的性格敢骂街,父亲这个官当的很强势,黄龙完全掌握在手里,恐怕会被外人私议很久。

也为她娘,曾被人嘲笑讽刺,不在家生孩子,不在家管丫鬟管婆子,夫人做的不像夫人,倒像个管事婆子,就知道出门算账。

为被她家影响的九族女人们,常常被人说,家里挺富有的还出门干活。这一看果然是穷在根里穷在心里,富了也是闲不住受累的命。

外面讨论她宋家不体面,最多的讲究就是这些事儿。

女人怎么啦?

女人来了这里,活该就在家里教子,剩下干什么都叫不守规矩。

门外,宋福生和陆畔双双站在外面聆听。

陆畔好不容易经岳父准许,第一次走进茯苓的闺房想看看,因为他才接到通知,陆家军从南方启程,即将到达驻地,他要走了。

却没想到听到很不爱哭的茯苓哭了。

宋福生听那哭声是心里揪得慌。

他知道,女儿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这次不同于往常,这回是连皇上都知道女儿能做些事,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却也没有表示。

这皇朝最牛逼的人也没有表示,那就说明女性想做行政工作没戏,女儿就觉得忽然绝望了。

宋福生和陆畔一起露面。

宋茯苓急忙擦擦眼泪站起身,挺不好意思的,“爹,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宋茯苓回答的越干脆,宋福生和陆畔心里就越不好受。

第八百七十一章 哭哭更快乐

看在女儿心情不好的面子上,宋福生头一回很懂事,主动留下俩年轻人说说话,先离开。

或许,他也是心情不美丽。

不知道该怎么劝,就将这烫手事儿扔给陆畔。

而钱佩英心细,上不上班的,你说那老宋带陆畔来,也不说告诉一声。

当娘的在离开前,就对陆畔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