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1211)

你说要是挂孩子们也就算了,挂的却是这些老头。

宋福生像背着高屠户似的,也喝的脸通红,但嘴上正对阿爷说正经的:

“知县的位置等于还是我,那这后院就算是还归咱家用呗。阿爷,我想着这面一摊子事,让咱家人大部分仍留在这里,少部分没啥活计,闲着的,跟我去住府衙。”

在大伙支起耳朵等待老爷子会宣布留下谁,好及时抗议时。

阿爷急火火表示:“我闲着,我得去。”

宋大伯立马跟上,“三侄子,大伯不是想赖着你,也不是想躲你安排的那些活计。是我得给老爷子拎包,我眼下是他的,用你们当官的话怎么讲?啊,对,文书,我得陪着他。”

高屠户:“我也要去大城池。胖丫,那话怎么讲来着?”

宋茯苓啃着鸡爪子,在另一张桌:“哪句,高爷爷?”

“就到大地方才能干好,你前儿个还说过呢。”

“啊,到广阔天地,才能大有作为。”

“对,小三,听明白没?高叔这回必须第一拨就跟着你,你上回都给我撇下了。俺要到大城池去,养猪。”

妇女们那面也没闲着。

不过,她们没有在如此高兴的时刻,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在妇女们看来,这时候是说正经事的时候吗?

这时候,趁着喝多,应该敢想,应该狂狼。

“嗳?咱几个,赶明到了府城,你说外面人能知道咱们是府尹的家人不?”

“不能,还是得慢慢才能知晓,就像这县里人似的。”

“就不能找个尽快让大伙知晓的方式吗?那这么的吧,我想好了,咱们换上那小将军给的衣裳,咱八个在街上走一圈啊?”

“是并排走的那种?艾玛,想象那场面我就受不了,哈哈哈哈,浑身抖。”

“那必须的,大摇大摆,像俺家蒜苗子似的,膀子甩起来。”

王婆子还笑着指马老太:“老姐,到时你站中间,穿诰命服。”

马老太跟着大笑,露出小嗓子说:竟胡扯,她那诰命服是官身,那能出街瞎穿嘛。不过能配合站中间,就穿她那狐狸毛一样带劲。

提起诰命服,“老姐,给老姐妹们端来摸摸呗,这两日,老爷子总说,使官没走,装住了,别太嘚瑟,俺们都没细瞅呢。”

“中。可不是,还没有给你们细看。那个谁,老大媳妇呀,去帮娘将诰命服端来,就贡在我那放火树银花的边上,文书就别拿了,别给整脏。”

还别说,诰命服出场,男人们那面音量都小了。

凡是没被宋福生提到的人,已经开始分心看老太太们那面。

葛二妞喝的脸通红,稀罕的摸着:“这冠上的一个珠子粒都要老贵了吧。”

摸着珠子,打着酒嗝还极其感慨。

听说,她往后都不能与弟妹打嘴架了。

要是敢像以前那几十年似的与弟妹骂街,弟妹这个诰命服一穿就能呵来官差抓她。

没有官差也能命仆人先打她,打成啥样都不用管。

听王婆子那娘们说:别说打人了,往后弟妹犯王法都没事,诰命之身嘛,官服都不能给定罪,定罪前要先撤诰命。

郭婆子是使劲睁睁醉意朦胧的眼睛,说她要数数头冠珠子,“三十个,二十八个,三十四个了吧,俺刚才是不是数到三十二?”

马老太:“……”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郭婆子收错过点心钱,以后得严查老郭的帐本。

田婆子和其他人凑头在一起,小心翼翼双手捧起褂子,还头一回很严肃的对围上来的儿媳妇们道:

“别伸手,没看我这都用盘托着?咱们手粗,啥都摸过,别给刮起丝。”

宋银凤稀奇地问钱佩英:“三弟妹,你和娘是一样的吗?都是这绣孔雀的?”

钱佩英咽下嘴里的菜,站起身:

“我去给你们取,一样的。就是我的袄裙比娘的更红一些,制郜之宝上写的是恭人,娘那上面写的是太恭人。”

宋银凤急忙拦住:“不用不用,我就是好信问问,你快坐下吃饭。”

唯独朱氏没上前围观。

她喝的脚底发飘,一路飘向灶房,伸出包着布的手,在给马老太冲蜂蜜水。

朱氏前一阵受伤了。

她老爷们不是带人承包外包装那活计?她帮忙给把着木头伐木,一不小心被割了手。

就今晚包饺子,钱佩英都跟着一直忙到最后,却没人叫朱氏干活,让她早早上桌,知晓朱氏那手且得养一阵。

但此刻,朱氏像感受不到疼一般,又是用俩水舀子倒来倒去将水晾成温水,又是拧开蜂蜜罐切生姜。

她看胖丫就给马老太这么冲水喝,说是能让手上的斑慢慢喝没。

老太太好这一口,她得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