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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灵(43)

作者: 夜若三郎 阅读记录

抛开时间有限的躯体,让神秘的梦空间架空一切衰老焦虑,在诗的文字中,以夜莺之歌的意像,让诗人通过死亡,臻至永生。

浪漫时期的诗人是很矛盾的,诗人的大问:睡着还是清醒,其实点出了想像空间的弔诡,是梦中比较有想像空间?还是清楚的思绪?

也许两者都不可靠,介于中间更有想像吧!”

“当然,这是比较学术的读法,我这趟去伦敦,有位老兄提出一个特别的解读,他并没有把这一段放进他發表的文章中,是私下在酒馆喝小酒时后说的。

他说,济慈在写完这首《夜莺颂》之后两年就因为肺结核病死了,死的时候才二十有六。

也许,这位天才真的找到一种方法让自己变成了夜莺,或许是遇上了鸟类的神灵把他纤维化的肺叶改成了鸟类的气囊,就好像改装备、改设定一样。

济慈不是死了,而是变成了他所希望的夜莺,飞翔在他所想像的永恆天空裡。

喔,我想我现在可以猜妳为什麽问我这个问题,妳是不是想问,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鸟灵?”

于文文呼出一口长气,吞口水时發现喉咙十分疼痛,她说不出话。

话,是多麽不可靠的人为产物,一但说出口,便要考虑理智这件容易欺瞒又不尽合理的东西,否则人家当你是疯子,说的话等于没说。

她开始想念网路交谈模式。

她觉得自己正赤luo luo摊在一个不停让想法从脑门滑到嘴边的长者面前,话,就这样犀利地射来,一直射来,没有同情,不会反省地射来。

但,出乎意料,江教授并没有藉此打开话匣,他拧开手边的保温瓶,让一股浓郁药草香漫溢。他没有喝,只是闻着。

然后,盯着于文文,他抿抿嘴,好似到了嘴边的话好不容易又收回去。

两厢静默持续了将近两分钟,他才说:“我想,大概没有时间跟妳一起把影片快送一遍,妳就回去自己看吧!我的委员会已经防堵了影片在网路上流传,保护妳的隐私,有什麽问题,我想妳知道怎麽找到我,学校裡有不少心理分析和精神分析专家,两种角度不一样。

一种讲究生理机能影响人格特质,一种是利用语言进行精神状况分析。前者呢有时候会建议吃些药来帮助稳定心情,后者则常常建议阅读和找专家倾诉。学校裡也有一些教授做灵异研究的……”

“教授,关于那位生态专家……他是谁呢?”

“喔,他呀!屈不平,我是说屈俊平,他是环境工程系的教授,拿过国科会奖金,研究垃圾及废弃物处理问题,妳也知道这裡有名的垃圾大战,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也是个有魅力的演说家。

他提出一个森林市镇的计画,这裡是大都会外围的小市镇,他认为是最适合建设成环保卫星都市的基地。腹地虽小,居住密集,高等学院林立,应该能透过宣导唤起环保意识。

他一直提出整合学校资源做社区服务,特别是垃圾处理和市区重划,他所提出的计画对学校的名声很有帮助。

妳想想,一个大学积极参与老旧市区重建,那个森林市镇的构想若是成功,对我们学校的国际声望会有很大的提升。

校方对他热情却也谨慎,没有给他太多承诺,因为参与社区建设也会引起许多后续问题,光是里民投书资源分配不均就处理不完。

如果因为他更激烈的言论而引起当地商团负面的连锁反应,校方便会与他切割,像现在他被拍到偷拍女学生,校方高层一定会约谈他,这事很严重,考验他的信誉和操守,对他想要进行的计画其实十分不利。”

“我能不能问,针对偷拍这件事,屈教授得向学校哪个单位负责?”于文文问。

“副校长办公室吧!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屈教授推行环保社运大部分的资助都来自副校长办公室,那真是个神秘的地方,总能在一些机密会议裡快速动员,掌控问题,我们这个网路督察委员会也是向副校长办公室负责的。”

“教授,我想我没有其他问题了。”于文文低声地。

“约谈总是因为关心,对于隐私的维护校方是站在妳这边的,虽然仔细想想,这个网路督察委员会也是在对隐私做监控,而且是以学校安全名义公开监控。

学生一但用学校给的密码上网,行踪、贴文便都在监控之中。

学校提供无限上网,也同时提供无限监控。自由与制约同时流通,这让进行网路活动的人,有更多需要谨慎思考的……”

“教授……”或许是怕江教授又轻易挑起长篇大论,或许是飢饿的身体传来令人發窘的咕噜,也或许是某些问题迫切地不得不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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