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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管这玩意叫神?(92)

作者: 拾酒有词 阅读记录

陆忏从容地将车钥匙收回口袋,轻慢地挑一下眉头:“我说了有奖励?”

“没有。”祈尤的语气透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但你不说肯定有灭顶之灾。”

一个人站在马路牙子上是傻逼,两个人一起站在马路牙子上是傻逼的二次方。

陆忏不想连累小公主做平方数,于是提着他的后衣领像是捏包子褶皱一样往前走,轻笑一声说:“我做事,你不放心?”

皮薄馅鲜的小笼包挣开他的手,相当诚实地说:“我死的那天也不放心。”

陆忏:“……”

他不无惋惜地叹息说:“实不相瞒,我是来之前算了一卦,预测罗玉今天手痒得发麻生藓,如果不找辆车——最好还是姓悍名马、贵得淌金水的车刮几道长口子就会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当场暴毙。”

祈尤:“……”

你预言范围真精准啊。

他大概是觉得槽多无口,干脆站在原地挺尸。

前天夜里刚下过一场雪,呼吸时鼻尖沁着特有的属于雪的一点甜味。

祈尤大抵是觉得略显阴沉的天色都要比旁边活蹦乱跳的狗讨人喜欢,双手在身前交叠着,稍抬一点下巴,整一个儿45°望天的犹豫少年。

陆忏偏偏看不得他清闲,抻过脖子凑到他面前:“嗳。”

祈尤:“滚。”

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人滚就是让人快马加鞭离开视线。

陆忏偏巧不听他的,仍是笑盈盈地瞧着他,略显锐利的轮廓也稍显柔和了几分。

他脚尖拨弄着一团雪块,踩散了剥落下簌簌雪沫。

“小殿下,打过雪仗吗?”

这什么傻逼问题。

祈尤面上稍显不耐,偏过头冷眼看他:“打过仗,带雪的没有。”

瞧瞧,这是哪个战斗种族能生出来的神。

陆忏面上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弯腰挑了一片最干净、最绵柔的雪揉做一球雪团。

祈尤几乎能听见雪粒粘连在一起的声音,他警惕地瞪过去,警告说:“三思而后行,否则我把你头拧下来。”

他一向是言必行、行必果的角色,就算是他现在告诉陆忏他以前拿人头打过雪仗,估计也是可信的。

“哦,你想拧我的头啊。”陆忏两手捏面团似的翻来覆去握着雪团,“行,我先扣了你再说。”

他说着忽然把攥着雪团的手扬起来。

小公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尾却稍稍有些发红了,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谁料陆忏伸到他面前的手忽然张开,露出一只雪白无辜的兔子来。

“逗逗你——喜欢吗?改明儿给你捏个玫瑰花。”陆忏将憨态可掬的雪兔子凑到祈尤鼻前晃来晃去,像是逗小孩一样。

祈尤还是有些生气,没好气地说:“要花干什么。”

陆忏不做迟疑,笑着说:“求婚啊。”

祈尤本想说我求你奶奶的金婚,但蓦地想起系在两个人小指的红线,话涌到嘴边便没来由的再也说不出去了。

他心头略有烦躁,浅浅蹙着眉头,别开脸躲过陆忏手里的雪兔子攻击,说:“少搞我,滚蛋。”

“搞你?我有吗?”陆忏装似无辜地摸了摸下巴:“那我再接再厉。”

“……”

祈尤生怕自己被一介死狗气出心脏病,生平头一次想去寺庙求几本佛经回来念念。

什么时候神界也能开发出一套傻逼勿近、近者杀无赦的法律,气抖冷,神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

祈尤生平头一遭为神不受法律保护而感到心肌梗塞。

他下意识抚了抚心口,听见不远处渐渐传来吆喝声:

“卖山楂糕——糖三角——”

听着大概是六旬老人,虽然音色年迈嘶哑,但中气十足。

陆忏摸着下巴说:“这两样一起卖倒还少见。”

“我看你是头发长见识短。”

陆忏:“……”他少见祈尤主动张口怼人,以前都是用“傻逼,看我用眼神灭杀你”的态度对人,让人打心眼里觉得身心受辱,唉,这下学坏了。

他面不改色说:“我还有更长的东西,你想看吗。”

祈尤:“……”

祈尤:“…………”

什么叫真·身心受辱。

一点绯红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耳尖,如果不是看到了全过程,陆忏几乎以为他是被冻着了。

陆忏装着正人君子,捏捏他的耳尖,颇为担心地询问:“嗳,你是不是冷,我把我外套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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