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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玛拉(87)

作者: 烈驹 阅读记录

他想解救她,他想毁掉她,让时间不可逆得在她身上上演“恰赫季斯血腥夫人”杀人的剧码。

“杀人需要什么理由?你问我为什么?我亲爱的大作家,您的朋友大概是个天生的傻瓜。”

“云骥也是你杀的吗?”于楼珈瞪住戴鬼面具的男子问。

“不要凡事前面都要加个‘也’字,这中间含有太多的符号特征。”男子回答得礼貌得体,却有着十足的狡辩本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昨晚出现在‘绿嘴莺山庄’的男子,我倒是很好奇,我们不找你……你却主动送上门。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还有什么可感到冤枉的?”

“不,我从未为自己辩白过,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云骥和勒西的死都是他们自愿选择的结果,他们愿意为神灵——时间神奉献自己的一切,不管是肉身还是灵魂,他们都是无比的虔诚。”

第 46 章

“杀完人还要编造出感动自己的话也不怕费脑力。”于楼珈平复了方才的惊乱,若不是费泽成和她在一起,她一定以为自己精神又出状况看到了幻觉。最近遇到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件,每一件都足以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

于楼珈暗想自己没有推算错误,眼前的男子果然是骷髅头男子,他杀死了云骥,又逼死了刀哥。

她不解的是骷髅头男子此行目的和杀人动机,翻阅自己的过往,她从不在情感上与人纠葛,她也不记得有过“血海深仇式”的仇人。

这个世界大约有许多无聊者的生活过于乏味,平端酝造仇意,让彼此结下梁子。

这名无聊者在众生中选中她,等待机会成熟将自己做的孽嫁祸到她的身上。

这原本是令人费解的行为,更令于楼珈不解的是他又为什么要执意让费泽成赶到图书馆?还是说以刀哥勒西的死警告他俩?

图书馆是个公共场所,所有的人都看见刀哥发了颠,在喧哗声中告别了他的世界,和他手中的烟花一般生命短暂。

现在勒西死了,杀人犯正若无其事地站在窗户外对着他们发笑。

按照他的描述,刀哥和云骥不光是从属关系,他们可能都是被人诱骗的牺牲品,云骥最先遇难,然后是刀哥勒西……

也许勒西不知道“教授”云骥已死,他每晚不间断地去酒吧寻乐子,并成为他时间作息中的规律性行为。

是啊!每一天人的作息差不多,即使偶尔插入一段小插曲,也很快被平庸的生活平复。勒西想刺激自己,在灯红酒绿里找寻欢乐……

这样的人按理是不会寻死的,即使是普通人,在意志被摧毁、信念被人践踏、人格严重坏损到无法修复的地步才会产生死的动机。

刀哥不是一个愿意为自尊赴死的人,他这种人可不会守着清高过贫苦的生活。只要活得恣意,给人做狗,跪舔他脚下的灰尘他也会乐意。

于楼珈眼瞅戴面具的男子,视线从面具上两条拖把式的横眉到鼓出来的金鱼眼来回移动。

她琢磨出一件事,该男子来自未知地,他脚底下的时钟代表另一个时间维度。

于楼珈不是很清楚每一个人存在于无数个未来和现在、过去三个时态空间里。

每一个时点被切割成“过去-现在-将来”三个时态,它是等待发生的未来,也将成为正在发生的现在,也是已经流逝的过去。每一个时刻又对应另外两个时刻,它们彼此参照,记录人类的进程。

时间产生空间错觉,视网膜又让人偶遇“戏剧性假使”。“兰堂诗苑”玫瑰园和“秋韵公馆”和“绿嘴莺山庄”是设计者根据时间悖论设计。

如何做到的?

或许“艾利基恩”已经提交了满意答卷。

从她在勒西、云骥的房间里看到抱着穿芭蕾舞裙的白色小鸟起,她猜测自己是游戏的靶心。

可悲的是她没有抓取对方攻击自己的实证,她更不清楚事情的起因。

她怎会料到自己日后作为杀人者在审判席上语出惊人,三十二条人命被她说得轻飘飘,她否定自己犯下的罪,说自己杀的全是人渣。

她引用《萨利米书》的话叫嚣:“无人悔改罪行,说‘我作的是什么呢?’他们各人转奔己路,如马直奔战场。空中的鹳鸟知道来去的定期,斑鸠、燕子与白鹤也守当来的归令。我的百姓却不知道耶和华的法则。”

于楼珈言行放浪不羁,她的美貌和她的凶残一样出名。

一百年后她被人不断提起,皆是因她的恶名。三百年后更是被她的盲目信从者封名和古世纪匈牙利女吸血鬼“恰赫季斯血腥夫人”同一名号……

现在的她正与这个轨道偏离,朝费泽成的期望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