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意还是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她原本就生得清秀，笑起来也是梨窝浅现，看起来生动极了，“我不喜欢看小说，所以没你那些情结，不过说到投简历，我当时也就是随便瞎投，好多公司都不招应届毕业生，我也没想到自己歪打歪撞就进了傅氏。”
顾暖也深有感慨点头：“那时候我也是瞎投的，收到面试通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上当受骗来着呢。诶诶诶！话题怎么被你带跑了啊，接着说接着说，我是工作了差不多半个月才见到傅总的，我天，帅炸了啊，当时我那颗少女心哟，根本挡都挡不住，不过过了一个月之后我就少女心变玻璃心，彻底歇菜了呗！”
纪意才来一个月，统共就见了傅时舟两面，连话都没说，对傅时舟的一些传言也有耳闻，不过也只是听听而已。
这会儿听顾暖这样说，不由得好奇问道：“怎么了？我瞧着我们办公室的那几个前辈，好像都蛮怕傅总的。”
“恩。”顾暖双手合十，一脸沉痛道：“那天，不，应该说那段时间是傅总一年中心情最差的，我当时做错了一件事，他没骂我，甚至都没有跟我开口说话，就只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就想，这男人我连觊觎都觉得自己胆儿太肥了。”
“恩，傅总好像是没什么表情。”纪意点头，这话说得还算委婉了，她们那傅总，完全是自带冷空气的那种，连跟他对视哪怕只是短短几秒，这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来，都会努力地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只求他别注意到自己。
唔，这样一说，感觉傅总好像上课点名提问的老师诶。
“傅总一年中总会离开两个月，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满世界旅游的，后来听财务部的Nancy说他是去前女友的故乡。”顾暖说着说着就长叹一口气，“好像是个江南小镇吧，每次他回来心情就很不好，整个傅氏都被一股冷气压笼罩，你看财务经理平常够横吧？就那段时间他都得夹起尾巴做人。”
纪意顿了顿说：“我之前听说过一些，好像说傅总的前女友五年前去世了吧？”
“我昨天还在跟Nancy聊微信呢，她来傅氏快三年了，基本上什么事儿都知道，她告诉我说外界传傅总是同性恋压根就是没影儿的事，当年傅总跟家里人闹矛盾出去过一段时间，好像是在W市吧，他那时候好像也是二十刚出头，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就认识了当时的前女友，Nancy说傅总对他那女朋友算是真爱了。”顾暖一手撑着下巴，一边说话一边吃着烤茄子。
纪意听了这个倒没什么感觉，总觉得像是在听书一样。
“后来，傅总又回来了，带着他那女朋友一起的，中间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Nancy也不太清楚，没多久他那女朋友出了车祸，当场死得透透的，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据说傅总是因为这件事才跟家里人说不结婚的，你看就傅总那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他这五年都是一个人……其实想想，傅总也挺深情的了。”
顾暖说完后见纪意没什么反应，不由得推了推她，“你难道就不觉得感动？”
纪意将头发捋在耳后，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我们又不是主人公，有什么好感动的。”
顾暖想想也是，又捧着脸说：“其实很多人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据说傅总的家人给他介绍相亲对象来着，你想想看，他那女朋友听说是个孤女，也没什么家庭背景，像傅家这样的，怎么可能会同意呢。不过也有人说，傅总那时候年轻气盛，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两人好像也有矛盾。”
“这算不算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纪意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觉得更没什么好感动的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听傅氏的老人说傅总这几年变化太大了，就是傅总的亲妈都不敢管他，他说不结婚就不结婚，这五年来就守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这样一想，他估计也挺痛苦的。”听着顾暖说这样的话，纪意有些想笑，不过没想再继续跟顾暖讨论了，干脆直接转移了话题。
一直到晚上快十二点，纪意才回到家，哪知道刚洗完澡准备睡下的时候，妈妈端着一杯牛奶进来了，眼里还带着疲惫说：“喝了牛奶再睡吧。”
纪意是朋友中出了名的爱家乖宝宝，反正每次一放假她就哪里都不去，就呆在家里陪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