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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2)

他满脸苍白的病色,只有被咬出了齿痕的唇和眼底的红痣有了一抹艳色。

叫阿满的少年忙跑过来:“您风寒才刚好,可别再吹着风了。”

他说着就要将帘子拉上,晏行昱却轻轻摇头,对着一旁看呆了的官兵颔首道:“劳烦,搜吧。”

晏行昱舟车劳顿,千里迢迢来到京都,眉眼间全是倦色,连多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但礼数却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官兵愣了半天,这才手忙脚乱地让人去搜马车。

马车上没什么东西,就一人和一个盛东西的箱子,箱子里就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剩下的全是各式各样的药。

角落里一只黑猫正蜷缩着睡觉。

官兵很快就搜好,给放了行。

阿满气咻咻地瞪了他们一眼,连忙跑上来把帘子放下。

就在帘子即将垂下来时,一直安安静静的晏行昱突然一伸手撩住了帘子。

阿满疑惑道:“公子?”

晏行昱捏着帘子,半张脸隐在阴影下,漂亮如琉璃似的眸子看向不远处。

阿满跟着看了过去,瞧见城墙下有个身着红衣的少年正勒着马绳,似笑非笑地朝他们看来,也不知看了多久。

晏行昱的视线刚好和那人对上,手指一抖,帘子瞬间落了下来。

阿满知道他家公子清心寡欲惯了,这般反常瞧一个人必定有缘由的,想了想,问一旁的官兵,抬手一指那红衣少年,道:“那人是谁?”

离他近的官兵正要去查下一个人,顺着阿满的手漫不经心看去,等看清那少年的模样,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他立刻将阿满的手拉了下来,低声道:“那是当朝七殿下!不得放肆!”

阿满不懂怎么指一下就放肆了,但问到了身份也没多说,撇撇嘴上了马车,一甩鞭子,进了城门。

阿满边驾马边不开心地说:“方才那人就是故意为难我们。”

晏行昱淡淡道:“刚归京,别惹事。”

“我不惹事。”阿满勒着缰绳,偷偷摸摸将手中石子往不远处一弹。

一声破空之声响起,正在诚惶诚恐前去面见七皇子的官兵突然感觉膝盖一痛,一个趔趄直直趴在了地上。

正好倒在了七殿下的马蹄下,半天没爬起来。

七殿下——荆寒章垂着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马蹄下的官兵:“倒也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官兵满脸苍白,膝盖剧痛却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行礼道:“见过七殿下。”

荆寒章一身猎衣,肩上系着一袭宛如火焰似的火红披风,寒风一拂猎猎作响,那高高束起的长发间,若隐若现坠着流苏穗子的赤绦。

他驾马在城外的空地上溜达,马蹄将雪地踩出凌乱的印子,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

官兵冷汗都要下来了,七皇子荆寒章得圣上宠爱,性子乖戾阴晴不定,做事更是随心所欲,无人能捉摸得透,在京城的凶名人尽皆知。

若是惹了他不快,自己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好在荆寒章并未责难,很快一个少年就策马追了上来,身后跟着满脸焦急的侍从——众人应该是刚从城郊猎场归来,笼子里还关着一只蹄子受伤的幼鹿,正呦呦哀叫着。

江枫华呼出一口白雾:“殿下!”

荆寒章转身一挑眉:“你又输了。”

江枫华甘拜下风道:“还是殿下骑术更胜一筹,臣甘拜下风。”

荆寒章漫不经心地哼笑道:“父皇就不该将我拘在京都学什么书,若我能随着大皇兄前去西北,早就将那劳什子的蛮族打回老家去了。”

江枫华道:“西北艰苦,边境秣马厉兵,殿下万不可涉险。”

荆寒章一顿,古怪地看着他,道:“再提‘秣马厉兵’四个字,明日武场就是你同我切磋。”

江枫华:“……”

他差点忘了,前些年七殿下就是因为不知“秣马厉兵”是什么意思闹了个大笑话,明里暗里不知被京都城的人笑话了多久。

荆寒章善骑射,年纪轻轻在武场上从无败绩,但对于学课却是一窍不通,平日里没少被太傅和圣上责罚。

江枫华一想起荆寒章在武场上凶悍冷厉的架势,立刻拼命摇头:“殿下武艺精湛,臣定不是对手,还是不扰殿下雅兴了。”

荆寒章性情乖戾,但在猎场玩的开心,也没有多言。

众人策马入城,荆寒章骑着马慢吞吞踱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问江枫华:“你之前是不是同我说过相国公子的事?”

江枫华有些诧异。

昨日他同荆寒章随口说着京都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相国公子时,荆寒章满脸意兴阑珊,江枫华才开了个头说了个名字,荆寒章就不耐烦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