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暴娇和病美人[互穿](187)

晏戟看着笑得开怀的晏行昱,许久才开口:“你不信我吗?”

晏行昱脸上的泪水也不擦,一点点顺着他的下巴滑落,他姿态依然懒洋洋的,笑着道:“我谁都不信,无论是那封信,还是你。”

晏戟道:“林太傅之言不可信,你是摄政王之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鱼息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

当年鱼息知道此事后,根本不敢告诉晏行昱,自己偷偷摸摸在暗中查了好几个月,才终于在林太傅处找到了那封尘封已久的信——应该也是因为这封信,才让皇帝打消了念头。

鱼息在小年夜之前将此事告知了晏行昱,拿到那封信后,晏行昱笑了许久,最后直接毫无征兆地犯了一场心疾。

自那之后,晏行昱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

鱼息换位想一想,在被当做摄政王之子盘算着为父复仇这么久,似乎这一生都是为了这件事活着,而他拼着病体努力了这么久,突然有人告诉他,你根本不是摄政王的孩子,你只是一个被利用命格的工具而已。

鱼息只是动了个念头,都险些崩溃,更何况是晏行昱了。

这些年,晏行昱悄无声息地崩溃,在他心中的弦即将断裂时,荆寒章终于回来了。

在荆寒章好不容易让晏行昱的心情好一些,晏戟竟然要盘算着杀了荆寒章。

鱼息抬头看着晏行昱和晏戟的对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担心这两人会在国师府厮杀起来。

“我是啊。”晏行昱歪着头看着晏戟,脸上的笑容根本没停过,他近乎魔怔似的,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我是吗?”

国师终于看不下去了,将手中已经捏碎的杯子扔到桌案上,沉声道:“够了。”

他说着就要去扶晏行昱,晏行昱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中满是拼命隐藏的疯狂和绝望。

“师兄?”晏行昱死死抓着他,又哭又笑地嘶声问,“我是谁啊?你们有谁在意过我是谁吗?我只是个能用的命格,是吗?”

国师道:“不是。”

晏行昱却嗤笑一声,根本不信这句话。

见他疯疯癫癫的,晏戟蹙眉道:“我带他回相府。”

国师回头厉声道:“你真的要将他逼疯吗?!”

晏戟一怔,视线落在晏行昱身上。

两年前温润如玉,还会朝他羞涩笑着唤父亲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被他逼成了这样。

“那封信我会再派人去查,你先不要多想,好好养着。”国师将晏行昱扶起来,轻声道,“佛生根不是寻到了吗,你先将心疾医好,此事以后再说。”

晏行昱几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听到这话,他闷笑一声,凑到国师耳畔,轻柔唤了声“师兄”。

国师侧耳倾听。

晏行昱用着旁人听不到的气音,柔声道:“你和他们是一起的,我也不信你。”

国师浑身一僵。

晏行昱说完,直接推开国师,像是避之如蛇蝎似的往后退了半步。

他强撑着身子站稳,把滑落的衣袍揽回肩上,将方才所有的狂乱收敛得一干二净,顷刻间再次变回了那个温温柔柔的病美人。

“行昱失礼了。”晏行昱脸上泪痕还在,却仿佛方才无事发生似的,轻声细语道,“我依然会为瑞王夺位,父亲若是想阻拦,那就尽管来吧。”

说着,慢条斯理地颔首一礼:“行昱等着。”

他说完,也不看其他人的反应,带着鱼息离开了国师府。

回去的路上,鱼息小心翼翼看着晏行昱的神色,唯恐他再发病。

晏行昱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偏头,轻声问:“怎么了?”

鱼息忙摇摇头,觉得现在的晏行昱越来越让人觉得恐惧了。

明明方才还在发疯,却能在顷刻间收回所有情绪。

晏行昱很快就回到了七皇子府,荆寒章正在床上坐着发脾气,怒气冲冲地让人去给他找鹿。

好像每次看到荆寒章,晏行昱眼睛从来都是微闪着光芒的,他仿佛一只挣脱了枷锁的鸟儿,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哒哒哒朝着荆寒章跑了过去。

“殿下。”

荆寒章一看到他的鹿回来了,立刻高兴地张开手,一把将冲过来的晏行昱抱在了怀里。

“你去哪里啦?”

晏行昱眸子弯着,根本来不及回答就抱着荆寒章的脖子直接覆唇吻了上去。

荆寒章:“……”

荆寒章吓了一跳,本能往后撤了下,受伤还包着白纱的脑袋直接撞到了垫在他后面的软枕上,让他猝不及防“唔”了一声。

晏行昱:“……”

晏行昱头一回亲荆寒章被吓到,忙推开他,紧张道:“殿下?”

荆寒章的脑袋伤口根本碰都不能碰,哪怕是撞到软枕上也能让他疼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