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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早狗血虐文(192)

苏甜甜笑盈盈的,脆生生地喊:“三爷爷!”

“诶!”

王三爷纳闷地看了一眼这另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这位是。”

吴芳咏挤出一个笑:“三爷爷好,我叫吴芳咏,是清静他们的朋友。”

“哦。”王三爷了然地点点头,目光又在这三人身上转了一圈。

“那桃桃呢?”

“对啊。”村口的村人面露纳闷之色,“桃桃呢?”

“桃桃没来吗?”

“桃桃……桃桃……”对上众人疑惑的眼神,苏甜甜抿了抿唇,缓缓道:“桃桃,死了。”

刚牵着大黄狗跑到村口的小虎子,浑身一震,僵立在原地。

……

桃桃死了。

据说是除妖的时候死了。

这消息传到王家庵的时候,王家庵众人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就像被一个惊雷砸懵了,砸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好端端地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风和日丽的天气,王二嫂搬了几个小马扎出来,一行人就坐在王二嫂家的院子里说话。

太阳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白云从人头上飘过。

今天是个好天气。

王锦辉一放学,就急急忙忙来了,得到消息之后,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

桃桃没了?

一向温和的青年还抱着书,面色惨白,顷刻间,便觉得天旋地转。

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小姑娘萌生出真正的好感,无关于皮囊美貌,他甚至,甚至想把这小姑娘娶回家里,他想好好念书,以后若是娶了她甚至能给她挣个诰命夫人当当。

这也是第一次,王家庵的众人俱都沉默地开始回忆起了这小姑娘。

一开始苏甜甜在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难免落在了苏甜甜身上,而如今再想到宁桃,更是心疼得指尖都发颤。

这小姑娘刚刚散发出光芒,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苏甜甜犹豫了一下,问:“二嫂,之前那间屋子怎么样了?”

“那屋子不能住人了啊。”

“怎么了?”

“那屋子前几年屋顶破了,漏雨,你王二叔爬上去修也没修好。这台阶下面的草,长得都有一人那么高啦。”

“之前桃桃不是总爱拉着清静量身高吗?”

“看样子,清静也长到‘一米八’了吧,不过那墙上的道道也已经被大雨冲得剥落啦。”

他们说话的时候,小虎子一个人坐在阶下,沉默不言地弯腰去摸这条大黄狗的头。

他也不明白,宁桃怎么突然就没了。

少年沉默地将头埋在臂弯里,眼眶已然悄悄地红了。

桃子走之前,他都说了什么啊。

他们说话的功夫,常清静沉默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记忆中的那间屋子前。

一想到桃桃没了,王二嫂子心口就疼。

疼得要命。

“桃桃之前对清静多好啊。”

“之前桃桃可怕鱼了,说鱼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又爱乱扑腾,她抓在手里害怕,但清静喜欢吃昂刺鱼,她就自己学着杀鱼。”

暖融的日光落在人身上,也依然挡不住常清静遽然失神的面色,缓缓地攥紧了指节,好像有什么东西搅得五脏六腑鲜血淋漓,常清静颊侧肌肉微微抽搐。

桃桃刚死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那些尖锐的疼痛,总是不期而至,像是尖啸着的幽魂在胸膛里咆哮。

他以为他已经不在意的,甚至悲痛之后,心又渐渐地归于了近乎于虚无的死寂。

没有悲痛,没有欢愉,好像感知外界的情绪都被一一地抽离了。

痛楚有时候并不是在得知死讯的那一瞬而来的,而是当你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陪伴,习惯了每每回到家中总有人为你点着一盏孤灯守候。

而某一天,等你冒着夜雪叩开门扉时,屋里却只余下了仿佛融入人骨血的冰冷黑暗。

归根结底,只是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春天到了,路旁开着野花,上有白云,下有绿水,稻田里水稻青青,水面平滑如镜。

家家户户门前晾着衣裳和裤子,日头往墙角去了。

有人在唱:“纸鸢高放野风吹,舂岸锹沟日晷迟。转眼春光二月二,瓜茄下种莫愆期”。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草芽新发,燕子来去。

可是那这台阶下面的草,长得都有一人那么高,墙上的道道也已经剥落啦。

……

想要在王家庵搜集残魂是个大工程,宁桃与常清净曾在王家庵待了半年多,这就代表着,常清净他们要带着搜魂镜踏遍王家庵大大小小每一处角落。

这一次,搜魂镜并没有辜负他们。

搜魂镜脱手而出,飞上半空,立时便化作了一人大小的巨大镜面悬停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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