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586)

乔晚一愣:“前辈?”

李判端坐在那间“棋室”里面,沉着的问,“昆山之行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乔晚略感羞愧,沉默了一会儿:“多谢前辈关心,但……”

李判敏锐地就抓住了重点,淡淡道:“看来是不合你意了。”

这几乎也在李判他这预料之内。

李判静静地凝视着面前正襟危坐,恭敬有礼的少女一会儿。

是他逼她上了昆山,这里面存了他的私心,不过可惜,乔晚的表现,让他说不上失望,但也谈不上有多满意。

至少,他当初定下的将昆山、周衍、玉清峰一干人等,将这师门情意彻底从她心中抹杀的目的,也算是勉勉强强达成,从此之后,不平书院才会是她唯一的退路。

不平书院不需要一个心向其他宗门的山长,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当断则断,雷厉风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多方势力中从容斡旋的山长。

只有长不大的少年才会斤斤计较,争取他人眼中的承认和夸赞,活到了李判他这个年纪的,早就不在意这些说起来有点儿可笑的玩意儿。

不过,正因为这份热血,这份韧劲,这份在人眼里衬得上可笑的,长不大的赤子之心,少年才会被称作少年。

对于不平书院而言,有这么位至死热血的“少年山长”或许也算不上有多大坏处。

向来信奉实用主义的李判,看着留影球里的乔晚,难得微感愧疚,脸上露出了点儿可以衬得上柔和的神情,“也罢,你已经做得已经很好了,好好休息。”

目光一瞥,不经意间瞥见了桌上那封信。

“这是什么?”

她认识妙法尊者这事儿,李判也知道,没必要瞒着,乔晚把这封信放在了留影球面前。

“这是前辈……送来的信。”

“你看出了什么?”

乔晚斟酌了一会儿,如实回答:“人各具五阴而诸苦炽盛,放下执着,或可得解脱,前辈是要我放下执着。”

李判目光骤然一缩:“对,也不对。”

不对?

乔晚愕然。

说实话这一个字,其实她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只能从佛家最基本的教义出发推测。

“妙法尊者是什么人物。”李判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乔晚,淡淡道:“只寄给你这虚无缥缈,居高临下的一个字吗?”

说实话,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就算是宗教地位崇高的妙法尊者,做事也鲜少从佛门教义出发。

这做事指的不是碰上别人欺负到门上来,还念着什么“解脱放下”。

修佛也得讲究个基本法,教义这种东西可以是信仰,可以是做事的准则,但人活在世上,尤其是做到了妙法尊者这位子的,绝不可能全照教义来做事。

古往今来,凡是那些发展到已成气候的教派,那些在狂澜中尽量挽救自己宗门屹立不倒的得道高僧们,无不都在争取属于自己这一方的利益。

教义是虚的,礼尚往来,皮笑肉不笑的溜须拍马,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斡旋谋划,却都是实的。

不入世何谈渡世,不发展自家势力,何谈渡遍世人。

妙法尊者自然也不可能就居高临下地寄去个虚无缥缈的“断”字,叫她放下执着。

听完李判这分析,乔晚又愣了。

“那前辈的意思是。”

李判:“字面意思。”

断。

和昆山,和那缠身的烦恼做个了断。

雷厉风行,倒很符合这位尊者的性子。

至于为什么由他寄出这个字,照这位尊者护犊子的性子——

“这是要告诉你。”李判的嗓音低沉有力,一字一顿将这背后的意思尽述其中:“有他在背后为你撑腰。”

第222章 一场算计(一)

直到关了留影球之后, 乔晚还处于一个神思恍惚的状态。

撑……撑腰?

虽然知道这撑腰的含义,是指她放心去做,而不是她为所欲为, 如果她为所欲为, 前辈肯定会第一个把她就地正法, 但乔晚对着桌上着一纸书信看了半天,还有点儿怔愣出神。

佛门讲究个有悟性的有缘人, 让李判前辈来提点自己, 自己果然是没慧根的。

不过也说不定前辈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她和李判前辈脑补得多了点儿,这要真是没那个意思, 想想都尴尬到窒息了好吗。

一脸复杂地收起了书信, 乔晚抬头看向了洞府外湛蓝的天。

总而言之, 还是擦干这一脸血继续努力吧。

她在洞府里整整调养了三天,这三天时间, 企图在识海里面搜寻当初那道温柔模糊的声音, 却依然一无所获。

不过这三天的时间里,她倒是听说了不少消息,比如说同修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萧博扬告诉她,萧家家主正在往这儿赶,照脚程计算,十天后或许就能到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