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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暴君今天病更重了(2)+番外

他的温度感染着她,他掌控一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梅雪衣倒吸了一口凉气,及时摁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嘤咛。

血衣天魔,何曾受过这般……侵犯!

她暗暗运功,发现周身沉沉,四肢无力,体内感应不到任何魔息。内视只有一片昏黑,不见识海灵台,元神浑噩无明,被肉-身牢牢束缚。魔血不再沸腾,从无间断的剧痛也不复存在。

她尝试着很有技巧地挣了一下,发现完全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姿势也对她完全不利。

他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盯着她,唇角勾起了堪称恶劣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怎么,孤没伺候好王后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那种久咳咳坏了的嗓音,但是底子非常好,很有质感的低沉音色配上这病嗓,竟然出离勾人。

梅雪衣:“……”

她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自己的手。

肌肤幼嫩白皙,骨似软玉,指甲圆润光滑。手腕纤细,仿佛一折即断,腕骨小巧漂亮,一看就知道从未经受过任何磨炼。

这不是她的手。这具弱唧唧的身体不是她的。

她,血衣天魔梅雪衣,借尸还魂了,而且这个还魂的时机有点一言难尽。

她缓了下神,迅速判断面前的形势。

对方称孤道寡,叫她王后,所以这是个人间帝王,是她这个身份的夫君。此刻魔功尽散,前路未明,必须蛰伏隐藏,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虽然对男女情爱毫无经验,但堂堂血衣天魔,什么场面没见过?

梅雪衣定下神,眸光一晃,不胜娇羞地开口:“大王你好坏。”

这副嗓子娇软甜糯,此刻吐息不稳,上气不接下气,活脱脱就是一个祸国妖后。梅雪衣自己听着这声音,也觉得头皮发酥。

他的黑眸中闪过一抹错愕,嘴角微微一僵。

气氛凝滞片刻,他忽地轻笑出声,哑着嗓道:“都说梅侍郎之女端方淑雅,不曾想,床笫之间别有风情,甚合我意。”

说罢,把她狠狠往怀里一扣,肆意妄为。

梅雪衣浑浑噩噩地想:‘这个男人看着病弱消瘦,不曾想力气竟是这般惊人……待我恢复实力之后,是将他收入后宫呢,还是干脆制成血傀儡呢?无论如何,今日之事决计不能叫那些仙域老贼知晓,否则不知该如何笑话我!’

她是血衣天魔啊,能止小儿夜啼的大魔头,竟会落到如此境地。

他的呼吸声沉沉落在她的耳际,他好似不知疲倦一样,眼底闪动着她看不懂的暗火,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面。

他好像爱她爱得发疯。

她的心跳越来越疾,脏腑肌体中没有了剧痛折磨,对周遭的一切感知更加清晰敏锐了千百倍,他的温度,他的清幽气息,他的肆无忌惮……都很要命。

她试着推拒他。

他覆在她的耳畔,低沉吐气:“叫我名字……就饶过你。”

她的心跳微微一滞。

鬼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幸好他没有继续坚持,薄唇划过她的脸颊,他微偏着头,准备吻她。

她下意识地转头避开。

一吻落空,他停顿片刻,冷笑着狠狠扣住了她。

死而复生的梅雪衣反复死去活来。

不知浮沉了多久,他终于放过了她。

他翻身起来,披上一件月白的宽袍,随手把她往缎被中一裹,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殿外。

她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小花,柔弱地偎依在他怀里,双眼半睁半闭,不动声色地打量周遭。

寝殿乍看平平无奇,但仔细一看,会发现地上铺的是白玉砖,殿壁是青玉墙,灯是琉璃灯,纱是鲛纱帐。殿顶嵌的是大粒圆润的明珠,将殿中烛火的光芒均匀柔和地散射到每一个角落。原来她刚才看见的不是月光,而是珠光。

落地木窗是一整面雕花紫金檀。

梅雪衣暗道:‘昏君、有钱。’

出了大殿,发现外头飘着雪。她裹在缎被里,倒是不冷。他的衣襟没有拉拢,胸膛微敞,一片雪花飘到锁骨下,激得咳嗽两声,惨白的脸颊泛起潮红。

梅雪衣暗暗加了一句:‘造作。’

长廊精致典雅,灯笼罩着珠纱,廊顶镶着夜明珠。

殿下两株树,不是真树,而是晶莹剔透的玉树,一瓣瓣寒梅都是纯玉雕刻的,一眼望去,低调又绚丽的玉色令人目眩神迷。

君王微微俯身,沙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今朝之梅永不凋谢,就如你我,岁岁年年。”

对面檐角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清冷月色衬着雪景,胜似仙境。

梅雪衣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真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于是软软地倚着他,媚眼如丝,继续扮演娇羞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