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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一家子(15)

她刚起身,尚未出招,后背被突袭一掌,鲜血喷涌而出。楚灵翾扑倒在地,又一剑刺来时,她迅速翻过身,同时抓了片叶子置于唇边。清幽婉转的音律被吹奏而出。

苍天保佑啊!死马且当活马医了!

吹到一半,叶子倏地被斩断,巨大剑气逼来,就要齐眉划过她的脑袋,将她劈成两半。楚灵翾瞳孔猛然放大,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成了剑下冤魂!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一道更为强大的气流横扫而过,她眼前的剑碎成五段,而那持剑人犹如断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的往后摔去,瞬间鲜血怒吐,睁着眼倒在草地上。一声突兀的血肉撕裂声,他的身体断成了血淋淋的两半,模样惨不忍睹。

其他黑衣人皆被骇住。

楚灵翾仰头看去,那棵粗大的枯树上,懒懒的坐在枝桠间的白衣男子。

月光由林间泻下,如雾如纱,将他层层缭绕。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衣,衣带随风轻扬,绸缎般顺滑的银色长发,在暗夜流转着淡淡光华。他双眸碧绿,肌如白雪,眉心三点水滴般的红焰。

绝美的容颜在月下透出惑人的妖冶,直欲夺人心魄。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想到我。”他把玩着白玉长指间的玉笛,头也不抬,轻悠悠道,嗓音柔和而优雅,绿眸盈盈如水。

“呵,呵呵……”楚灵翾干笑着,表情有些不自在,“怎么可能嘛……”

那些黑衣人被男子散发出的诡异杀气骇住,冷汗涔涔,畏足不前。

无数片叶子突由林间纷扬飘落,看似软绵无力,却在瞬间如最锋利的刀片,蜿蜒如蛇,精准的割过那些黑衣人的脖颈。毫无抵抗之力,一声接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不过眨眼功夫,黑衣人全死干净了。

白衣男子飘然跃下,轻盈的身姿,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纤弱。

楚灵翾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没了力气,刚要开口,又一口血呕出。

他行至她身前蹲下,抬起他的脸庞,眉头微蹙,低柔的声音带有冷清,“爹娘便是如此护你周全?”

“这是意外!……意外!”话刚落音,她又喷出一口血。

他将她抱起,瞬间点住她几大穴道,为她止血。

对上那张绝美却冷清的脸庞,她在心里酝酿半天,终于弱弱的问出声,“那个……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你认为呢?”他不问反答,面无表情,嗓音轻悠。

“不会!定然不会!”楚灵翾张大双臂将男子抱住,嗅着他体内散发出的那股醉人清香,语气满是撒娇道,“我好想你呢!天天想!天天想!骗人是小狗!”

“当真?”他挑起她的脸庞,唇角似笑非笑,碧绿的眸子直直看向她眼底,似要窥透她的内心。

“真的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她狂点头,却也是借此回避他具有压迫性的目光。

没想到,离家两年的大哥,会在此刻重遇。他曾对她说过,只要吹奏那曲子,他便会出现。刚刚她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倒真应验了。

不知道爹娘见到大哥,会怎么样……

楚灵翾昏睡了三天。这三天里,她的兄长楚凌鸢衣不解带,对她呵护备至。他在为他疗伤之时,亦为她医治面容。

当她睁开眼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她跳下床,拨开重重如羽如雾的帷幔,循着那阵隐约间传来的天籁琴音而去。

月夜下,荷池畔,楚凌鸢拨弄着指下的六弦琴。风过,碧波翩然,柔韧的荷干微微弯曲,转瞬恢复原样。男子三千银丝泻落琴端,随风翩跹。映月粉荷,别样娇媚,却因他那绝美姿容失却了颜色。

那指尖淌出的琴音,婉转清空,力道时急时缓,时而悲凉,时而缠绵,如泣如诉,令人心弦欲断。霜清露明,月影摇动,荷叶上滚落的水珠,竟似哀恸泪流。

楚灵翾三两步跳上前,扒住他的手腕,撒娇道,“哎哟,你别弹了嘛!悲乐不好听!”

他顿住拨弄的十指,侧过脸,逆着月光,对她浅浅一笑,声音轻柔似梦,“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火入魔

他顿住拨弄的十指,侧过脸,逆着月光,对她浅浅一笑,声音轻柔似梦,“醒了?”

楚灵翾嘻嘻一笑,习惯性的跳上他的膝盖,抱住他,像只小猫般蹭在他颈间,“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楚凌鸢微微一怔,碧眸中游弋着难以分辨的神色。他缓缓伸出手,将她抱入怀中,口中发出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却似不尽的怅然绵延。

他轻抚她的发丝,低声道,“你怎会独自一人?爹和娘呢?”

“……我偷溜出来的。”刚说完,她转念又道,“你可千万别告诉爹娘啊!若不然,我被他们抓去,定要被娘亲剥掉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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