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他的身边(2)

晨岚极力想搜寻刚才胤誐说的话语，却未果，念絮看到这，吐了吐舌头：“晨岚姐姐，十哥哥心疼你，不舍得让你去京城受苦。”

胤誐立即指正：“你那么调皮，就该去京城受点苦收敛收敛，这可不是我更心疼晨岚些。”

晨岚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好啦，你们别争执了，就不能好好陪我度过这最后一天吗？”

挣得脸红的念絮扭转刚才越过晨岚与胤誐指手画脚的局面，头靠在晨岚的肩膀上：“晨岚姐姐，去京城，我会给你写信的。”

胤誐听到写信这个字眼不禁哈哈大笑，站在念絮目光所及的地方，满脸笑意：“小丫头，你确定晨岚能看得懂你的字吗？”

念絮心知自己的汉字学得一般，毫无底气的嘀咕：“这不，这么远不能用传声筒吗？也只能写信了，大不了不会写就画嘛！”

胤誐知道她们的关系斐然，也就不打击念絮的信心：“每年皇阿玛都会巡幸塞外，若是你有幸得去，见面还是有可能的，这写字嘛，你就别为难自己了。”

念絮刚听到塞外这事时，还是满心欢喜，这后半句吧，就让她不悦了，拉起晨岚的双手撒娇：“晨岚姐姐，你瞧，你还在这，十哥哥都如此贬低我，你不在了，我还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面对这个事情，晨岚还是蛮担心，毕竟京城哪个官家小姐不是满腹才华，就不免提醒：“既然你担心受讽，那回京之后，可得用功读书，不然真得让小厮给你挖几个地洞。”

若是往常听到这话，念絮肯定极力反驳，这次只是在回想，其实祖母早就教过她基本的学识了，她领悟也很快，只是祖母交待过不能随便外露才华，锋芒太露，必然招致祸端，对此念絮也明白祖母的苦心，那就是不想自己步母亲的后尘。

胤誐将念絮的沉默看在眼里，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京城虽然是步步维艰，但没有人会和草包计较的。”

这话停在念絮就不得了了：“十哥哥，刚才你在拐着弯骂谁哩？”

胤誐本是无心之失，见此情形，免不了一番打闹，赶紧朝着回去的路上跑去，时不时会听到念絮的声音：“站住，你给我站住。”

晨岚看着这种欢快的局面，望了一眼海天一线，摇了摇头，心想：看来京城必被他们俩翻起几层波浪。

夜阑之际，完颜府内也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起身秉烛夜行，行至念絮阁，顿住脚步轻诵诗句：“雪絮纷飞轻漫舞，丝丝弄碧柳含烟。”坐在台阶上，扶起垂落眼前的柳条，继而念叨：“洛儿，你可会怪我把女儿接回来。”

初遇

康熙四十一年，念絮终于结束了寄居在外的生活，离开5年之久的科尔沁草原，满心地不舍，这里有她最敬爱的祖母，也有她最要好的朋友，尽管在京城等着的是她的亲哥哥和亲阿玛，于她而言，那里只是十哥哥描绘的世界，她不向往，也不憧憬，正如现在，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可这却是她回京途中最好的状态。

胤誐敲了下马车侧窗边：“小丫头，要不要出来走一走。”

挑起帘子的是念絮的贴身丫鬟亦诗：“少爷，小姐还在闹脾气？”

胤誐瞧见窝在马车角落的念絮，像一只被冷落的小猫，见她如今在气头上，既然不闹腾了，遂也不加劝解，继续前头带路。

马蹄声远去，念絮瞧着亦诗犹豫的神情，半试探道：“亦诗，你有没有觉得十哥哥与往常大不一样？”

“他的福晋生病了，当然不一样！”此话一出，亦诗才想到大事不好，竟然弄杂了十爷交待的事情。

念絮重念了“福晋”一词，挑起侧窗帘子，看着马背上厚实的身影，是啊！就十哥哥这个年纪，早就纳福晋了，只是从未听他说起这个事情，原来并非是不想说，而是故意不提起。

亦诗知道格格肯定是后悔一路上的拖延，轻轻放下帘子，握着格格的手：“小姐，亦诗想问您，您真心不想回京城吗？”

其实在收到阿玛的信时，几多夜晚，念絮都想过这个问题，她很清楚也很明白，只是不知如何去面对一个狠心多年让自己漂流在外的阿玛：“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去请少爷过来吧！还有派个人去完颜府传个信。”

一抹粉色的身影灵动地飘越过去，不由想起初次见亦诗的时候，那时候是第一次来到外祖母这儿，外面的人都传，阿玛对额娘博尔济吉特氏落晴情深意重，因不堪爱妻之死，才把小念絮送出去。那时候，除了外祖母，其它的人，都还不怎么熟悉，多亏亦诗才慢慢适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