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的鬼帝,再到后来的紫堂宿,还有唐家,她的福缘也太逆天了吧?
洪明月心底咒骂着叶凌月,只是不知为何,她刚生出了不好的念头,就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的一疼,就像是被很多针扎着。
洪明月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可是除了一片凉汗之外,再无其他。
她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宁盟主什么好处也没讨道,就有硬着头皮问了几句。
由于按照帝莘安排,“叶凌月”当时还在黄泉代表队的营帐里“运筹帷幄”,所以更多的关于当晚的事情,是由帝莘代为述说的。
当知道南幽帝战痕也出现在通天部落时,宁盟主和金家的人都不由一愕,就连奚九夜也不由动容。
“南幽帝战痕也出现在了通天部落?这事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当时只有我一人在场。依我看,南幽帝当时似乎是有所顾忌,并没有真正出手。况且那时候,南幽后刚被唐雷凌(辱),南幽帝一怒之下杀了唐雷后,就匆匆离开了。”
帝莘说得惟妙惟肖,在场除了叶凌月之外,其余人都不由信了他的话。
一旁的奚九夜却是唾弃的很。
这小子,明明还窝藏了一名绝色的佳人,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左拥右抱,他一定要拆穿那小子的虚伪嘴脸。
奚九夜已经命人暗中去鲛人部落寻找那名鲛女。
奚九夜看了叶凌月一眼,见她那双酷似夜凌月的美目,正凝视着帝莘,一脸事后担忧的神情,心底就跟发了酵似的,酸溜溜的。
“南幽后受辱,这件事一定要小心保密。这阵子,九洲大本营要尤其小心。南幽帝也好,北狱帝也好,传闻都是锱铢必较之辈,对人族极其残暴,两大妖帝先后出现,只怕他们的居心妥测,势必要小心他们的报复行为。”
宁盟主一脸的忧心。
九洲盟如今的实力蒸蒸日上,尤其是击杀了通天妖王后,九洲盟内部,士气空前高涨。
可在这种时候,牵涉上两大妖帝,若是两大妖帝联合出手,只怕古九洲离沦陷之日不远了。
与宁盟主的担心不同的是,帝莘并不担心南幽帝战痕会卷土重来。
虽是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仅凭着和战痕交手一次的经验,帝莘可以判断,战痕当晚是绝不会在古九洲真正出手的。
他势必有所顾忌。
更何况,那一晚夕颜妖后身心受创,从战痕对夕颜妖后的宠爱程度看,如今的战痕只怕一心想着如何让夕颜妖后走出创伤。
至少在短期内,战痕是不会再进入古九洲的。
帝莘的猜测,并没有错。
对于战痕而言,那一晚,可谓是他人生最耻辱的一晚。
眼看心爱的女人被辱,妖王魂魄都被唐雷啃噬另一部分,如此大仇,却因为中原侯的存在,让他不得不带五万精兵退回了妖界。
不仅如此,一回到妖界后,他就收到了金角妖王叛变,脱离南幽都,自立为中原王的消息。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战痕最担心的却是夕颜。
夕颜妖后自从被唐雷给凌(辱)了后,整个人浑浑噩噩,回到了南幽宫后,她先是关在了房中,拼命地擦洗自己的身子。
足足洗了三次,依旧嘴里不停念叨着“自己很脏”“帝莘不要她了”。
夕颜此后就萎靡不振,茶饭不思,整个人就如一朵枯萎的娇花,一下子失去了水分。
连续几日,夕颜妖后已经虚弱的不成人形。
战痕试着安慰她,可是他一靠近,夕颜就又哭又骂,把目光所及处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精光。
战痕生怕她伤了自己,只得是命令侍女小心看管着。
可到了第三天,侍女慌忙来报,说是夕颜忽然昏厥了过去。
战痕一听,大惊失色,赶到了夕颜的宫中,一探鼻息,发现她气息欲断不断,竟是离死不远了。
第1706章 古妖族
战痕大惊,他忙紧急传唤宫内的方尊。
哪知方尊方士如流水般都来了一遍,查看之后,个个都是面如纸色。
“说!妖后到底怎么样了!”
战痕抱着夕颜瘦弱的身子,心底又是愤怒又是恐慌。
“陛下,妖后娘娘的身子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虚弱了些,但是她精神萎靡,乃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小的们也是毫无法子啊。”
那些方尊个个直冒冷汗,苦着脸。
这一次妖后和妖帝一起外出,回来后,妖后就成了这样子。
最糟的是,妖帝还不需他们多问,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对症下药,更别说开导妖后娘娘了。
“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
战痕见了夕颜瘦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心如刀割。
“为今之计,只有带妖后娘娘会南幽古族,陛下你也知道,南幽族长妖力通天,又精通巫蛊之术,也许可以找出娘娘的心结,救治妖后娘娘。”
战痕听罢,想了想,抱起了夕颜,心火燎燎,就往南幽古族赶去。
当年夕颜被帝莘拒绝,心神欲碎时,其父劝夕颜和战痕成亲。
当时的南幽部落比战族强大许多,战痕算是高攀了。
南幽族长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新建立的帝国必须以南幽部落之名冠名,权力分给夕颜一半。
战痕那时对夕颜用情极深,欣然答应,两人设计害死了帝莘后,一起建立了南幽都。
南幽族长见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就功成身退,昔日的南幽部落就退出了妖族的视野。
夕颜的父亲夕仲也就是南幽古族的族长,这几百年来一直隐居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幽谷里,侍奉他的,也只有几十名南幽部落的老族人。
战痕日夜跋涉,只用了一夜,就赶到了南幽古族。
夕仲看到了战痕怀里的夕颜时,容颜憔悴,紧闭双目,也是吃了一惊。
他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当即就命战痕等候在外,带着夕颜进了里屋。
夕仲进了里屋,却见里面有一阁巨大的血池。
那血池里,也不知浇灌了什么,赤红色的液体翻滚个不停。
在池子的正中,浮动着大大小小的骷髅头,其中有兽首,也有人的头颅,大大小小的骷髅头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张骨床。
只见夕仲凌空而起,将夕颜置放在了那张骨床上。
夕仲凝聚起了精神力,以指为笔,虚空画下了一张怪异的符箓。
那张符箓,悬在了骨床上。
原本毫无动静的骷髅头,忽然松动了牙关,口中喷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煞气。
那些煞气,钻入了夕颜的天灵盖内。
若是战痕在此看到了如此的情景,必定会知道,真碍事妖族中所谓的妖力灌顶。
就连战痕也无法做到这一地步。
那些妖力煞气入体越多,夕颜的面色发生的变化也就越大。
原本憔悴不堪的夕颜,面色有白转为了红润,枯黄没有光泽的发也变得乌黑大量,唇色映红,气若游丝的呼吸也渐渐恢复如常。
只是早前颜色赤红的池里的液体,渐渐失去了颜色,变得清澈起来。
夕仲额头也冒出了大量的汗水,显然催动这一池的煞气和那张神秘的妖符,需要耗费大量的气力。
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后,当夕颜紧闭了数日的眼,微微颤动,倏然张开时,夕仲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衣袖一挥,那张妖符没入了他的宽大的衣袍里。
再看那一张有无数骷髅头积攒而成的骨床,发出了一阵脆响,轰然倒塌了。
夕颜坐了起来,当看到父亲慈爱的目光时,夕颜忍不住哭了起来。
“父亲,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丢尽了南幽古族的脸,再也没有颜面活在了世上。”
“颜儿,为父是怎么教导你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感情用事。不过是一个帝莘,你为了他,到底要自甘堕落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