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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37)+番外

是滑的,这样的肌肤宛若上好的丝绸锦缎,令人爱不释手。

可是却是仇人的东西,他能碰,但要冒着中毒的危险。

在这种甚至夹杂着一丝旖旎的矛盾丛生的沉默里,楚颜忽然笑了,带着一丝疲倦,完完全全把自己从这样尴尬的境地里抽身出来,笑得一派轻松。

“出嫁从夫,楚颜既当上了太子妃,定当不负太子所望。无论殿下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她竟真的自己伸出手来,一点一点解开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外衫,平静地望着顾祁。

曼妙的曲线逐渐显露出来,她是如此大方,且毫不迟疑。

顾祁倏地僵在了原地。

他又一次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似乎不管他做什么,她总能以与众不同的方式给他最焦躁不安的致命一击。

他要她,她肯给,可他却忽然感到一阵由衷的挫败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要羞rǔ她,要令所有人看轻她,可她轻而易举看透了他的意图,竟毫无反抗之意,反而这样顺从地要助他一臂之力。

顾祁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湿,在楚颜面前,他总是显得这样不堪,这样卑劣,像个小人一样抬不起头来。

他咬牙切齿地抓住她还在解衣衫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楚颜抬眼望着他,轻轻地说,“给殿下你要的东西。”

顾祁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那你说,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楚颜歪了歪头,含笑问他,“还是赵家因为太子妃婚前失贞,被人看不起?”

她竟然笑了,那笑里充满无奈,又像是怜悯地望着眼前这个走投无路的太子殿下。

顾祁像被针扎了一般,忽的埋下头去吻她,从面颊到胸前,他弄乱了她的衣裳,甚至令她粉嫩的花蕊都滑出了肚兜。

可是在他狂暴的举动下,楚颜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承受这一切。

顾祁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她,却依旧只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浅浅的悲哀与深深的怜悯。

楚颜张了张嘴,终于缓缓地说,“若是这样能帮到殿下……”

他几乎猜得到下一句会是什么。

顾祁倏地坐起身来,咬紧牙关,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你走!给我走!”

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他,她愿意牺牲自己?

顾祁恨透了她的怜悯同情,更恨透了在她的反衬下自己显得如此肮脏卑鄙,一切都乱套了!

他看着楚颜凌乱的衣衫、散落的发髻,还有她肌肤之上的点点红痕……他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楚颜没说话,按照他的指示坐起身来,一点一点整理好衣衫,在一片沉默里转过身来望着他,“我已经没有选择地成为了太子妃,将来的路,都握在殿下的手里。”

顾祁没说话。

“是生是死,全由殿下说了算,所以楚颜的命也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她的声音极缓极慢,每一个字都像是花了很大力气,“祖父逼婚,是他的野心;殿下盛怒,是殿下的失意。楚颜自知赵家有愧于殿下,而我是赵家的人,殿下恨我也是无可厚非的。因此,殿下想冷落楚颜也好,再立妃嫔也好,哪怕就是让宫中上下都看不起楚颜,楚颜也没有话说。”

她推翻了先前的所有责怪,缓缓地抬头看着这个失意的受伤的男子,“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论殿下打算如何利用楚颜打压赵家,还请殿下给我留一处清静之地,可以躲起来,可以平平静静地过些日子。哪怕整个皇宫的人都看不起我,至少我还有片刻安宁。”

顾祁的手指慢慢地在袖子里收拢起来,“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无辜的么?不是说我的迁怒是没有道理的么?为何此刻又肯认输了?”

楚颜忽然一笑,身影被窗j□j进来的阳光所笼罩,看不清面目,只令人觉得浑身都在发光。

一室光阴仿佛停止在了此刻,只剩她轻轻浅浅的嗓音响彻耳畔,“因为楚颜说过,太子殿下会是个好皇帝,所以希望你能一尝夙愿,一展宏图。”

顾祁眼神一滞,只觉得有巨石撞向了胸口,顿时五脏六腑地翻腾起来。

而此刻的楚颜像是个赔上终生幸福去赌博的人,要苏就彻底苏一次,要白莲花就洒脱地白莲花一回。

她简直用上了这辈子看过的所有言情小说里最煽情的功力,只为在这场战役里取得一次重大的突破。

失身已是注定之事,她本来也没想过在这场战争里还能全身而退,只是既然踏入了这场纷争,那就要赢得漂漂亮亮,因为她不光是为自己而战斗,也是为上辈子惨死的赵楚颜战斗,为她身后的姑姑和赵家人而战斗。

太子的心何去何从,在此一搏。

作者有话要说:思量再三,还是没有让太子真正地占有楚颜,不过就算如此,么么自认还是送了一碗香喷喷滴ròu给大家啦。

不见露骨,却又香艳至极,这才是高次的精髓!【众:分明是在给没上全ròu大餐的行为找借口(#‵′)凸】

咳咳,瘦ròu都有了,肥ròu还会远么?

☆、第029章。野心 …

西疆的战事成了太子心头最大的伤口,哪怕朝廷的胜局是显而易见的结局,但于顾祁而言也是损失惨重了。

而除了太子之外,这场战争也给另一个人的人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人并非楚颜,而是当今皇帝的长姐,欢阳公主。

战事传来的那日,公主府里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长公主歪歪斜斜地倚在檀木椅子上,手边放着几碟点心,身后站着个正在替她捶背的丫鬟。

她在院子里坐着看戏,今日天气晴好,春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晒在人身上,很是惬意。

院子里临时搭起了戏台子,几位戏子都是京城里的名角儿,半年前长公主去戏院里听了回戏,顺手赏了只金镯子给其中一个戏子。

那戏子眉清目秀,施了脂粉以后更是眉梢眼角都带着意蕴,一个眼神也能波光婉转。走之前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回了公主府的几日之后,那戏子竟带着几个弟子前来投门,意欲安身公主府,从此只为长公主一人唱戏。

那一日,那名戏子没有再化妆,只是把一头长发以冠玉束在脑后,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不再带有半点脂粉气。

他带着讨好的笑意对她说,“严清视公主为伯乐,既遇伯乐,何苦待在无人欣赏的戏园子里?还望公主收留我等,严清不求功名,也不求钱财,只求能为公主一消烦忧。”

长公主只是怔怔地望着他,那张脸……

那张脸和她的故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仿佛回到了从前,看着那个人站在一树梨花之下,一袭青衫宛若远山之岱,风起微扬,宛若谪仙。

那时候,她扬起稚气的面庞望着他,笃定地说,“将来我一定会嫁给你,你等着!”

而那人倏地失笑,一面摇头一面无可奈何地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可是那个念头深深扎根在了她心里,一连五年,她都这样仰望着他,一心以为等到自己长大以后,就能成为他的妻子。到那个时候,她会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赏花,而不是仰望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终究是命运无常,她最终嫁给了秦殊,而那个人也被父皇的一纸诏书派去了遥远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妻儿,从此便是再无相见之日的结局。

可是眼下,长公主看着那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容颜,心中掀起滔天波澜。

事实上她压根不记得自己前些日子去戏院看了什么戏,当时她和秦殊又一次吵架,她便跑去了戏院磨时间,连这戏子唱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顺手把用旧了的金镯子赏给了他,谈得上什么伯乐不伯乐的?

但就是这张脸让她失神良久,然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进来吧。”

叫严清的戏子事实上只不过想离开戏院那种世态炎凉的地方,哪怕他有姿色有唱功,在那种地方也不过是个人人都看不起的戏子罢了,可若是进了公主府,他便再不愁吃穿,更不用寄人篱下、看人眼色。

那日长公主多看了他几眼,他自认逮着了机会,就带着几个徒弟来府上求见,本来也没抱几分希望,可是竟然真叫他如愿以偿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于是从那以后,这几个戏子就留了下来,偶尔为长公主唱唱曲,至少日子静好,安安稳稳。

可是今日,长公主正在百无聊赖地听他们唱曲时,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银针忽然从外面跑了来,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她的脸色顿时大变,原本捧在手中的茶杯倏地滚落在地,瓷器碎裂声突兀地响起,把台上的戏子都给惊住了。

唱曲的声音停了下来,满院都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