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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130)+番外

沈辛顿时一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天才找到话说:“殿下召我来难道不是为了……为了……”

侍寝二字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口了。

顾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把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然后才说:“我竟是不知沈小姐也是个女中豪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侍寝这等事也能随随便便挂在嘴上。”

沈辛脸色一白,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好在顾祁也没为难她,只是悠然一哂:“沈小姐以为出了今天上午的事,我今晚找你来真是为了侍寝?”

听他提起银铃的死,沈辛更是心头打鼓。

“若是今晚不召你来永安宫,恐怕这会儿你也不能安安生生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了。你还是一介秀女,惩罚宫女这种事向来只有主子有资格,而你私自用刑, 便是逾矩;宫女自尽,便是害命……”他把那茶盏搁在桌上,杯底与桌面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他再抬头时,目光如炬地看着沈辛,“话已至此,沈小姐知道为 何我会召你来了吧?”

……当然知道了,为了她即将在朝上与沐青卓抗衡的父亲,为了不让她在后宫拖了父亲的后腿,于是太子召她来永安宫,名义上是侍寝,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

沈辛身子一晃,却见太子看也不看她,只转身走向书架,随手拿了本书翻起来。

沈辛面上无光,血色尽失,只觉得身为名门贵女的尊严此刻荡然无存,真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塞进去。

她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心下挣扎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顾祁忽然回过头来,似乎是要凑近烛台去看那本书,抬头时看见沈辛还在,不免露出诧异的神情:“沈小姐怎的还不回去歇息?”看了眼窗外,他微微一笑,“天色已晚,还是早些睡下吧。”

他的表情温和俊雅,眉头舒展,眼神明亮,当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他望着她的眼睛里只有温和的表层,其下俱是疏离冷漠。

沈辛无从而知他的想法,只能勉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跟他请安,然后告退。

门合上了,顾祁拿着书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烛火融融下,书上的那行字跃入眼底:林间戏蝶帘间燕,各自双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

他笑着叹口气,看了眼窗外冷冷清清的庭院。

他的太子妃真狠心,这么抛下他一走了之不说,还留下一句“在我回来之前,殿下不准变心”,这种孤零零的时候,没有温香软玉在怀,还要拒绝扑上来的莺莺燕燕,他自己都佩服自己那绝世好夫君的精神和毅力了。

这一晚,顾祁做了个决定——待到他的太子妃回来以后,嗯,定要加倍从她身上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忠贞不二的好男人求褒奖!

沈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_→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

今天提前更新了,现在正式剧透吧,太子不**。

虽然有读者担心不**了会不会就没有宫斗了,但是【高次的作者】→_→经过一夜深思熟虑,有了新的路线,宫斗和不**其实也是可以完美相融的,并且不会让大家觉得这是童话故事。

多的暂时就不透露了,到时候希望大家能满意这样的剧情设计了。

☆、第099章。皇叔番外【上】

番外三。圣诞礼物-郁久多的糙原

引言:爱上一匹野马,而我的心里有片糙原,跟我走吧,大将军。

楔子

郁久多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镶金边的靴子,随着黑色的长袍往上看,那个男人笑得一脸温和地望着她:“郁久将军,你在找什么?”

此刻的郁久多正趴在糙丛里摸索着今天早上溜出笼子的那只白绒绒的耗子,见到来人以后,她原本就不舒畅的心情更糟糕了,当即对他恶狠狠地说了句:“滚开,讨人厌的汉人!”

那男人也不说话,顺从地“滚”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继续趴在糙丛里搜寻着什么。

郁久多心头烦躁,嘴里喊着“银球”,却总也不见银球的影子,这只死耗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烦闷之际,只见那边那人也跟着蹲了下来,忽然从腰间的锦袋里掏出一块桂花糖,然后掰成小小的碎块,十分悠闲地洒在了地上。郁久多被他的举动打扰了,正欲开口骂他,却见到一旁的糙堆里忽然冒出一只银色的绒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桂花糖。

“银球!”她欢呼一声,赶紧冲上去把那只讨人嫌的耗子逮了回来。

那男人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地对她说:“下一回,将军可要把笼子关好了。”

郁久多手里拎着银球,唇边笑容一滞,板起脸来冷冷地对他说:“不劳王爷费心。”

把肩上缀满彩色珠子的发辫往后轻轻一甩,她高傲地转身就走,嘴里貌似还嘀咕着什么,那男人轻笑出声,摇摇头,分辨出了她饱含怨念的嗓音:“讨人厌的汉人……”

【一】

“将军将军,听说今日宫里新来了一名汉人,刚才岩木去给他送饭时瞧见了他,长得可俊了!”伏朱从外面撩开珠帘跑了进来,微胖的面颊上红通通的,像是冬天里的小太阳,此刻正兴奋不已地呈西子捧心状,眼里快要冒出春日的桃花朵朵了。

郁久多正在擦拭盔甲,闪耀的黄金战甲是一个月前可汗亲自赐给她的,素来威严过人的可汗甚至摸摸她的头,笑着赞了句:“郁久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阿娜多虽是姑娘,但在战场上勇猛过人,不输男儿!”

阿娜多是她的小名,素来只有族里的长辈才会这样称呼她。

眼下听见伏朱激动地嚷嚷着,郁久多眉头一皱,头也不抬地说:“小点声,叫人听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伏朱垮下脸来,一脸不开心,“将军真不可爱,听见有长得英俊好看的汉人来了一点也不激动,要知道王宫里那群公主小姐们已经炸开了锅,都在议论纷纷,想亲自去看一看呢!”

郁久多眼神一眯,终于把手里的盔甲放下了,抬头平心静气地对伏朱说:“亲自看什么?不就是一个汉人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在战场上与汉人作战时,看见的汉人难道还少了吗?”

伏朱顿悟:“难怪将军一点也不兴奋啊……”

“有必要兴奋么?也就只有你们……”郁久多的语气里有了明显的不悦,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战场上那些软弱无能的汉人,语气里也带着浓浓的不屑,“此生最恨的便是软绵绵的汉人,孱弱无能,阴险狡诈。”

显然还在恼恨上一次战役里那群死到临头了还唱空城计拖延时间、害她上当受骗的家伙。

伏朱嗫嚅道:“可是,可是他们模样生得很俊啊,皮肤像是羊脂一样,笑起来像是春日的风,温柔又和气……”

“后面羊圈里的畜生也是一样的,皮肤比汉人白,还比汉人温顺听话。”郁久多不愿和她多说,于是坏心眼地说了一句,“明日我就下令,把你嫁给后面的那只公羊。”

伏朱吓得脸色一白,又开始哭丧着脸求饶。

郁久多是柔然族的云麾大将军,虽是女子,但却是郁久家的骄傲。从祖父那一代开始,郁久姓氏下就出了不少将军大帅,为柔然族出力不少,也帮着历代可汗把柔然从一个小小的部落发展成了今日这个日益强大的漠北大国。

柔然地处宣朝北部,因为漠北这个地域一直被宣朝划为自己的领土,所以自打柔然统一了北方的游牧民族、建了都城以后,宣朝就一直对他们有诸多不满。摩擦不断。

郁久多小时候就经常听祖父说起,中原的汉人身体孱弱,但心思狡猾,这辈子若是在战场上遇见了汉人,千万不要心软,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取对方首级,否则后患无穷。

后来长大了,到了郁久多这一代竟然全是姑娘,祖父一度叹息,说是郁久家的荣光从此要消亡了,偏生郁久多不服输,自小习武刻苦异常,终成大器,接了祖父的班,成了今日这个威风凛凛的常胜将军。

这位云麾大将军在柔然可出名了,不光因为她年纪轻轻地就以女儿身为柔然立下了汗马功劳,更因为她出了名的口头禅:“滚开,讨人厌的汉人!”

听说是打了好几次仗,回回都有汉人俘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饶,要么出卖国家,要么博取同情,而郁久多自小受到的教育都是铁汉风格,宁死不屈、绝不苟且偷生,因此也就越发讨厌起这些软绵绵的诡计多端的汉人来。

今日走在王宫里,处处都能听见女人们在窃窃私语,说是宫里新来的那个汉人长得可好看了,笑起来像是天边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