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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与我共战袍(152)+番外

那一仗本是他占尽了先机,整个燕国都做好了迎接胜利的准备,所以战败的消息一传来,举国上下一片哗然,铺天盖地的斥责之声简直能把人骨头都震碎。

大家不能理解,明明是这样一场不能输也不应该输的仗,张将军怎么就能输了呢?

因为有这样的困惑,所以半个月后,皇帝以“叛国通敌”的罪名将张将军收监下狱时,大家并没有太多的质疑。

众人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因为勾结了魏人,所以才会故意输给他们。

张将军被判了斩立决,死在煜都西市的独柳树刑场。行刑当日,全城百姓夹道围观,唾骂之声不绝于耳,而囚车内的将军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刽子手的斧头落下。

商霖当初看到这段史料时还曾感慨过,你说一个大好男儿,放着好好的民族英雄不当,非要去叛国通敌,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现在可好,小命没啦,名声也臭了,千载之后只能在那些电视剧里充当反派,扮演他的演员搞不好还很猥琐,想想就不值啊。

白瞎了之前帅了那么久!

怎么,听易扬的口气,张将军其实是被人陷害的?而且,苏忌就是他的儿子?

手指贴上屏风,她凑得更近,全神贯注地看着苏忌的脸。她记得史书上提过,张将军死后,张氏三族以内的男丁十四岁以上全部枭首,十四岁以下则流放朔方。看苏忌的年纪,那时候应该还不满十四岁,属于被流放的那批。

“朔方苦寒,公孙又是戴罪之身,一定受尽折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住了性命,可见心性过人。”

“魏皇过誉了。”苏忌淡淡道,“糙民没死在茫茫雪原上,无非是因为知道不能死。”自嘲一笑,“我若那时候去了地府,根本无颜见父亲。”

“这就对了。”易扬道,“你九死一生从朔方逃走,又学得一身好本领,为的不就是替张家枉死的人报这血海深仇?唯有如此,方有脸面去地下和家人团聚。”

苏忌想起那一年,自己十六岁,在漫天大雪里走了三日,终于逃出困了他四年的朔方城。

他回到煜都,徘徊在城中寻觅替父报仇的办法,却毫无头绪。将近绝望的时候,是贺兰睿找到了他。

他知道他是父亲的好友,也知道在父亲出事后他曾为他多方周旋,所以便以为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事实上贺兰睿也确实表现得如同一个宽厚世伯,他不仅没有责怪他私自逃出流放地的罪过,还以燕国太过危险为由,亲自派人将他送去了南魏,暂时躲避。临行前他给了他一封信,让他找到信上的人,对方会安排他之后的生活。

他听从贺兰睿的话南下来魏,却没有去他给他找的去处,而是另寻他途。但虽然没有承这份情,在他心里却一直对贺兰睿存着感激,相信他就是满朝文武里唯一与父亲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这样的念头驱使他在多年以后回到煜都,亲自上门表示愿意替贺兰睿办事。作为回报,希望他能替他查明当初陷害父亲的幕后黑手。

他答应了。

当时看到他那样诚挚的表情,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

他攥紧了拳头,“他一直帮我,父亲生前他们还是好兄弟,所以我才信了他。”

“在那个位置面前,亲兄弟都能杀,更何况是假的?”易扬道,“张将军为人正直,自然不肯参与窃国谋逆之事,这才碍了某些人的眼。”

苏忌深吸口气,“那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杀了贺兰睿。”

“哒——”

屏风忽然摇晃了一下,发出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却如同雷鸣。

两个男人应声看去,不同的是易扬一脸了然,苏忌却是微微的愕然。

他和皇帝谈的是机密大事,自然以为这房间已经被清场,再加上外面有皇帝的亲信看守,他又心绪凌乱,这才一时失了警惕。

怎么、这屏风后一直藏着人?

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易扬解释道:“公孙放心,无碍的。”

他是在告诉他,他知道屋里有人,也准许那个人在这里。

苏忌越发惊愕。

视线在四周一转,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不远处的贵妃榻上放着一条雪白的纱巾,空气中浮动着清雅的幽香,苏忌不认为魏皇是会用这种香的人,那么就只能是刚刚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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