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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诀(69)+番外

见那宦侍几分警觉的目光,他怔了怔,然后笑着解释:“我只是好奇,中贵人若不愿告知便罢了。”

那宦侍想了想,估摸着是考虑到毕竟目前是合作隐瞒秘密的盟友,太不近人情了也不好,遂答道:“这条路两旁少植树木,是以夏日最是炎热,少有人愿意走这里。不过从这里去往长秋宫却是最近,若有紧急的差事,宫人们大多会选条路。”

长秋宫。

他默念这三个字,神色变得幽深莫测。

.

那天晚上江楚城与薛宁澜约在了城东的庭芳楼见面。

她坐在院中的凉亭内弹琴,他立在她身后仔细审视着她。

这是个冒牌货。

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顺着她的安排跳进这个圈套无非是想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主使。本以为只是谁得知了当年的事情、打算以此来拉拢钳制他,如今他却忽然觉得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一曲毕。干净纤细的十指停在琴弦上。

“你有心事?”薛宁澜语气平静,仔细听却能察觉出里面的淡淡柔情。

纵然心中通透,江楚城也不得不承认,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都是一个伪装得几乎完美的冒牌货。

“怎么这么问?”他微笑。

“方才我弹着琴,错了三个音你都没有指出来。”语气中有一丝抱怨,“你虽然总说自己音律不通,但也不至不通到这个地步。”

见他不说话,她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今日你进宫了。是因为拒婚之事又被陛下责骂了么?

“如果因为我……你知道的孟皋,我本就是一个死了一半的人,原本是打算要为先夫守身一世的。能再遇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并不需要相守在一起,我……”

“又说这种傻话。”他打断她,“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你都忘记了?我说过我会解决好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

伸手摸摸她的脸,他眼中满是柔情:“我是一个男人,你是我心悦的女子。我承诺给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她眼中隐有泪意,唇畔却扬起一个笑容。

他目光看向别处,随口问道:“对了,当初替你给我送来臂搁的那名侍女,去了哪里?”

她低头抹泪:“我不是说过了么?她岁数大了,我便放她回乡下嫁人了。”

“哪个乡下?”

“不记得了……”她想了想,“她跟我提过,不过时间过得太久,我也记不清了。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他道,“只是觉得她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最直接的一个印象,有点想见见她。”

她想了想:“那等今年年底的时候,我让她带着家人一起来煜都拜年,到时候你便可以见她了,可好?”

凑近了一点,她第一次主动牵住他的手:“今年我们一起过年,拥炉赏雪、对酒吟诗,可好?”

“好。不能更好了。”他反握住她的手,笑意深深。

猜忌

慕仪与惠妃的谈话崩掉之后,她仔细分析了一下惠妃不愿意告知她实情的心理,还是没能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按理说不应该啊!

虽然身为嫔御,被皇帝的宠臣默默爱慕着不是一件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但以她们的盟友关系,此等大事断无隐瞒的道理。

她和秦继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啊!

眼下的局势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哪方设的局。虽然搞不清楚他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但只看其来势汹汹便知不容小觑。惠妃不是这么糊涂的人,怎么会一味隐瞒不肯对她讲真话呢?

她愁思百转,却不料一个人比她更加愁思百转。

繁阳长公主选了一个阳光炙热的下午穿过大半个后宫专程来找她的麻烦。

慕仪立在椒房殿门口,看着自己的小姑子一脸愤恨地甩着一根乌黑缠金的长鞭对她怒骂道:“温慕仪,你欺人太甚!”

她莫名其妙:“凌波,你在说什么呐?”

“你还跟我装!”她愤恨地一甩鞭子,直接抽碎了旁边的一个花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狼狈!看我出丑,你一定很高兴吧!”

花盆碎裂的声音让一些宫人发出低呼,也让慕仪的表情冷了下来:“凌波,本宫不管你是魔怔了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失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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