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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哄(168)

“所以,你是在帮哥找自我?”他笑了,不知怎么回她。

“你是难以和我沟通了吗?”明当当失望, “你连看我时都不认真。”

时郁头疼,“好了,太晚了, 先休息?”

“你打发我?”

“……”

他无声,明当当凝着他的脸,一丝一毫表情不放过,他先是几不可察的皱眉,然后像风吹过的麦田,留下一股淡香根植她心底,接着又若无其事离去,抬腕给她看手表,“几点了?”

声音低沉,眸光幽昧。

门廊灯光孤零,整个室内都孤零,他的只言片语结束后,她若是接不上话,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他的眼神全然压制。

明当当唇瓣动了动,动不出声儿,她垂眸,像在承认自己的无理取闹般,破罐破摔的沉默了。

“不要随便开露台门,有蚊虫,知道吗?”他做最后的收尾,音落,扣着她肩头将她往里送了送,转身径自离去。

直到门带上,明当当才抬眸,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廊和阻隔彼此的门板,心头跟猫抓一样的难受。

来到床尾,她把自己摔进床铺,倏地又精神了,床上有他的味道,很浓,迅速爬起身,进卫生间洗了澡,之后裸着把自己裹进了他的被子。

手机响,她拿起来看,是他告诉她,衣柜行李箱里有他没用过的新睡衣,她可以将就一下。

明当当没回,只是裸着下床,打开行李箱,观察他的用品。

这一夜她就在这种癫狂中渡过,尽力截取他味道和抚摸他用品,模模糊糊入梦,又燥又热,好像还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接着一身香汗惊醒,自己茫然的瞪着天花顶,腿心一处犹酥颤……

……

清晨,夏初光线穿门跃窗,落下千奇百状阴影。

时郁不急不缓来到四楼。

走廊清净,大家都在楼下用餐,只有她没下来。

抬手敲门,“当当?”

房间没动静,身后向着晒台开的门洞却传来一个奇异软的声音,“这里……”

他侧头细听,辨出是她声音,浅笑一声,提步过去。

“大早上在这儿干什么?”他声音一出,明知道他上来并且也叫了他,她却像魂不守舍,如梦初醒般,倏地一下被他声音吓到。

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砖。

“……嗯?”时郁立时蹲下身扶她,然后疑惑的皱眉望她。

她眼睛睁地极大,莫名让人想起森林深处的小鹿,皮肤白皙,两颊却绯红,像干了什么坏事。

“哥……”轻轻叫他一声,嗓子还是那样的细软,越发像干了见不得人坏事。

时郁笑,声音先从胸腔迸发,接着向上经过喉腔,游走后溢出唇缝,低低一声,宽和缱绻,“是不是弄脏床了?”

晒台南北向,宽宽一条,数不清的绳子拉开,上头挂着白色布料,随晨风翻飞。

她一双手抱着显然刚从洗衣机掏出的床单,时郁理所当然认为她来例假了。

她闻言,眼神却一闪,如停在花蕊上的蝴蝶被倏地侵扰,脸庞往光线更明亮的一边偏去,耳垂都红起,“没……就给你洗一下。”

明当当不敢看他,回完后迅速起身,锁定一根空绳子,将床单被套一一挂上去。

他帮她忙,明当当却不需要他帮,抢着把床单迅速拽开,结果由于动作过猛,碰到他指尖,她低呼一声,动静极突兀。

时郁几乎被惊着,难以理解,“……怎么?”

她不答。越发将小脸往床单后藏。

时郁与她隔着一层白色,早晨光影在单子上跳跃,她脸时隐时现,触发他温柔,放低音量,“是不是昨晚睡冻了?”

她声若蚊蝇,“没有……”音未落全,他掌心便穿过绳索探了过来。

明当当瞬间僵硬,身体直挺挺的怔在床单后,由他掌心温度熨烫着自己前额而哑口无言。

“你脸红……也有点烫。”他又摸了摸,贴紧。

明当当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离开,带着疑惑的淡定,“没发烧呢。”

“天太热了。”她给自己找个借口,然后露半边脸笑看他,“我是贴心,睡过后给你洗洗。”

他低笑,“昨晚没给你换新的,嫌弃哥了?”

“没有。”她说完就垂眸,完全绕到自己这边来,装着抚平单子上的褶皱,实则心跳如雷。

事实是她弄脏了。

上面留了不可言说的痕迹,一早起来整个人懵掉,然后听着走廊里动静,确认所有人都下去了,赶紧卷起床单被套冲进西面的晒台,她果然看到洗衣机,喜不自禁,逃过一劫,囫囵塞进去一阵乱搅。

洗衣机在震动时,她就抱膝蹲在地上反省,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只能说懵,然后就是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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