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肆一些。
再深入一点。
他双手微微发颤,却强势地加深这个吻。直到他咬到她的唇,她惊慌失措,无意识地嘤咛一声,那清脆突兀的声音陡然间唤醒沉睡的灯。
如果灯泡亮起时有声音,那么此刻,无疑是平地一声雷。
头顶的灯泡猛然亮起,照亮了楼道里每一处细微的角落,也照亮了他眼前那张属于“周安安”的脸。
他蓦地睁开眼,看清楚了她。
素净的容颜,清澈的眉眼,那张脸失却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只剩下一片惴惴不安小鹿乱撞的神情。
她白皙的面容红得彻底,像是被颜料浸染过。
陆嘉川浑身一僵,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没想到恰好撞上刚打开的门。砰,很轻很闷的一声。
被黑暗带走的理智在这一刹那悉数回笼,他像是逃荒逃窜的野兽,被猎人追捕到只剩下求生的本能,慌慌张张倏地拉开门,不顾一切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砰,重重的关门声。
周笙笙呆呆地站在原地,眨眼,一下,两下。
她像是痴呆了一般,慢动作伸手,小心翼翼碰到了自己的唇。那湿湿润润,还有些苏苏麻麻的唇,时刻昭告着刚才发生的并非一场梦。
他竟然……吻了她?
心脏早已飞出体内,变作一只翩然起舞,不愿飞回来的蝴蝶。
她脚步轻飘飘地进了自家的门,下意识带上了大门,踩着一地漆黑准确无误来到c黄边,合衣倒在柔软的被子里。
没脸没皮二十五年,她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吻。
他的技巧略显生涩,温柔不足,还有些粗鲁。可她的脑海中一遍一遍重复着刚才的场景,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每一处都泛起不可思议的电流。
身体在颤抖。
她想尖叫,想大笑,想放声高歌,可最后却只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慢慢地红了眼。
喂,不管那一刻,你把我当做了周安安,还是今天这个薛青青,那是不是至少说明,你我之间真有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不论我变成什么模样,都有可能再次闯入你的人生,被你重新接纳?
*-*
一墙之隔,依然是同样的漆黑一片。
陆嘉川没有开灯,失魂落魄把自己埋在浴室的热流里,蔓延一室的水蒸气抚平了他的神经,却无论如何熄灭不了身体的温度。
舌尖是滚烫的。
嘴唇是沸腾的。
身体的某个部位是那样叫嚣着,飞扬跋扈挺立在那,昭告着他对一个前不久还厌恶不已的女人做出了无礼之举,并且诚实地有了生。理。反。应。
他是怎么了?
他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陆嘉川闭眼站在那里,热流也洗不干净他对自己的厌弃。如果他对薛青青的欲。望与本能反应来自他对周安安的感情,那他今天的举动该有多令人作呕?
那个女人不是周安安。
薛青青,周安安,她们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烦躁地一把关掉花洒,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一言不发沉着脸走进卧室。
他连明天该如何面对她都不知道!
而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这一夜的梦里,他竟梦见自己与那个女人做完了接吻之后的所有更加亲密的事情。
那张脸一时是周安安,一时是薛青青。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那样凶悍地埋在她身体里,一次一次宣泄着对她的喜欢与怨怒。
醒来时,陆嘉川失神地躺在c黄上,慢慢地拉开被子。
那个地方正生机勃勃地挺立着,三个字:恨天高。
第48章 情敌大战
整整一周,周笙笙都没有再见过陆嘉川。
他每天早晨六点钟就出门上班,轻手轻脚开门关门,连声控灯都不惊动,那叫一个来无影去无踪。
垃圾也不倒了,堆在厨房里任由它自生自灭吧,只在实在忍受不了时,才会戴着口罩一股脑拎起那些垃圾袋,做一个风一样出门倒垃圾的男子。
没事尽量不出门,出门必定透过猫眼看半天,一旦发觉对面有点风吹糙动,立马噤声不动。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fèng了,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对门的女人尽收眼底。
周笙笙透过猫眼,看着他小心翼翼避免与她见面的可能性,一颗心沉入谷底。可她并不是傻子,这种时候跳出来继续死缠烂打,本来就是不明智之举,只会让他们两人的关系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有些伤感地站在门后,隔着一扇门,看他再一次小心翼翼消失在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