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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8)

他把**的外套脱下来,扔她面前,“以色列有规定,罩杯小于d cup的,不让露胸。”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藕粉色衬衣被雨水淋得透湿,胸衣毕现。

而那个帮着外国人欺负同胞、吃里扒外的男人,正用这种一本正经的方式羞rǔ着她的罩杯。

祝清晨站起身来,冷冷地把外套扔回他怀里,索性把衬衣纽扣一颗颗解开,然后不顾一切扒了下来。

“有没有d,你说了算?”

浑身血液往脑门里冲,她此刻像是炸药一般,一点就着。

薛定几乎震在原地。

她肤色极白,胸衣却又黑得像墨,那样鲜明的对比,却又鲜明不过她面带泪水还桀骜不驯的样子。

祝清晨穿着黑色胸罩,大步流星踏入雨中。

远处是无人的荒城,近处是颓败的堡垒。

劈头盖脸砸下来的雨水沿着面目流淌而下,却再也浇不灭她的火焰。

那五年活得狼狈,活得苟且,她险些忘了十岁时就敢拿着菜刀跟父亲干架的那个自己。

她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文弱的表象之下,她是一匹野性尚存的狼。

所以五年后,祝清晨穿着胸罩淋着雨,头也不回从戈兰高地往下走,几百米的距离,她连遮都不拿手遮一下。

皮囊罢了,不重要。

而她浑然不知,那个男人拿着淌水的外套看着她,错愕而又好笑。

眼里若有光。

4.爆炸

第四章

祝清晨坐进车里,刚发动车,有人敲窗。

薛定从堡垒外一路跟过来,一直跟到她车外面。

她顿了顿,摇下玻璃,“还有事?”

男人冒雨站在外面,递了张卡片进来。

她一愣。

怎么会是她的身份证?

薛定收回视线,“你等一下。”

他打开摩托的座位,拿了一卷白花花的东西,递进车里。

一件卷成一团的白色t恤。

搁在摩托底下备用的。

“穿上。”他沉声说。

几乎是有些好笑,祝清晨靠在座椅上,也不遮胸前的风光,只似笑非笑问了句:“不是说在以色列,只要是d cup以上就能露胸吗?怎么,我看着像是没有d?”

薛定的视线在她脖子以下停留一秒,又轻描淡写移开了。看样子也不想跟她争论,手一松,那t恤落在她腿上。

“这里的治安没好到你穿内衣上街都没人觊觎的地步。你有归有,不要便宜了别人。”

说完,他翻身上车,一句多的话都没了。

轰鸣声响彻雨幕,车与人仿佛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祝清晨沉默片刻,把t恤抛在副驾上,从后座重新拿起**的衬衣,就这么套上。重重地踩下油门,朝那个背影追了上去。

摩托是黑色的,冲锋衣是黑色,一头短发也是黑色的。

男人身子前倾,骑摩托的样子很好看。

他骑得很稳,像是冲向天际的箭,劲疾凛冽,莫名其妙可以和安全感三个字扯上关系。

摩托经过阳蓬下的小摊,没停留,仍旧往耶路撒冷的方向骑。她不远不近跟在他屁股后头,脑中空空如也。

雨停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

从戈兰高地到耶路撒冷古城,她一直跟在他后面,直到他停在红绿灯口,她也下意识停了下来。

男人就在她几米之外。

像是不耐烦那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冲锋衣,干脆拉开拉链,脱了下来,往腰上一系。

于是上身只剩下件工字背心。

他的肤色更接近小麦色,比寻常人要深一点。

不论被布料遮挡住的地方,还是□□在空气里的部分,每一寸都很有力度。虽无好莱坞大片里肌ròu贲张的效果,但没有赘ròu,添一分太过,少一分又不够。

祝清晨也不是存心要偷窥他,谁让他要当街脱衣服?满大街寻常人,就他一个要露ròu,下意识也得多看两眼。

于是在他毫无征兆回过头来时。

她被抓了个正着。

几乎是一瞬间,祝清晨猛地移开了视线,片刻后又发觉不对,挑衅似的又挪了回去。

就盯你了。

怎么着?

男人也没打算怎么着,只是似笑非笑动了动唇,说了三个字。

大街上喧哗嘈杂,她听不清他的声音。

可他说得又慢又清晰。

光用眼睛也能看得明白。

祝清晨准确无误分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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