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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52)

薛定坐在离她较远的大c黄一侧,也没抬眼看她,只隔了层纱幔,轻描淡写问:“不好意思?”

“……”她不说话,并没什么勇气掀开纱幔坐进去。

太暧昧。

□□静。

太慌乱。

太叫人惶惶不安,心里没个着落。

薛定垂眼轻笑两声,又问:“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她长叹一声,终于伸手拉开c黄帘,“我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

说罢,也不去看他,只攥着浴巾钻进被子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客栈里有一股湿冷的味道,不算好闻,好在被子与枕头都算干净,有淡淡的橘子味。头顶是影影绰绰的纱幔,屋子里寂静得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心跳声。

反正她也听不见他的。

她平躺着,身侧就是未着上衣的薛定。

虽然下半身系着浴巾,但她知道,他和她一样什么都没穿。

其实祝清晨并非拘泥于小节的人,和他还未相熟时,她就已经敢脱掉外衣,只着胸罩在雨中疾行。那个黄昏因洗冷水澡而冻得浑身僵硬时,他将她抱去c黄上,用体温捂热她,她也只是一时拘谨,很快便想开了。

不过是情势所迫罢了。

皮囊与**,从来都束缚不住她。

可是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不认识时放得开,越相熟,却又越拘泥于这样那样的繁文缛节。

要换作现在,她约莫再也不敢只穿胸罩,在他面前大步流星走一遭。别说胸罩了,就是让她穿点露ròu的,大概也会不好意思。

她听见他微微一动,在c黄头关了灯。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头有路灯光,遥遥而来,将室内一切都照出个模糊的轮廓。

被子里只有她,他在外头,并没有进来。

屋内即使开着空调,温度也还没高到足以和衣而睡、不盖被子的地步。

祝清晨平躺着,睁开眼望着头顶的纱幔,“……薛定,你不盖被子?”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我没盖被子,你都这么浑身僵硬,如临大敌了,我还敢进来吗?”

明明是平静的陈述,听着却像在调侃。

祝清晨笑了两声,终于抛开束缚,拉开被子一侧,“那你进来吧。”

刚说完,她又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说不进来。

她让他进来。

……

这种进不进来的话题,真是叫人浮想联翩。

很显然,薛定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思维发散速度和她一样快。他接过被子一角,和她保持距离,随意搭在身上。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主动让我进来。”似笑非笑的口吻。

祝清晨:“那你以前,都是霸王硬上弓?”

他顿了顿,一丝不苟回答了这个问题:“常年在外,顾不上谈情说爱,也没机会霸王硬上弓。”

下一句,“——通常情况下,都是霸王硬上手。”

祝清晨沉默两秒钟。

“你是说,打飞机?”

她的专业名词令他忍俊不禁,从胸腔里发出几声愉悦的笑,换了个姿势,侧卧,隔着一小段距离,正对她。

“你非得说这么直白?”

“那你要我怎么委婉含蓄?”她侧头看他,不以为然,“男性与右手之间不得不说的运动盛事,单人活塞运动,还是左右手cao?”

薛定思索两秒,“你可以说,日本人。”

祝清晨笑得整张c黄都在抖,“……是挺委婉的。”

同在一张c黄上,她动,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微微晃动起来。

雕花大木c黄一晃,透明的纱幔也跟着轻轻飘摇。

这感觉,挺奇怪的吧。就好像两人明明没什么牵绊,可她的动作却变成最细微的藤蔓,到底是牵动了他。

室内还算暖,她盖得太严实,头发湿漉漉在脑袋底下压着,也难受。

没那么拘束了,她就微微拉开被子,把手臂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将头发披散开来,不再枕着。

透过窗子外头进来的光,薛定瞧见她纤细的手臂,像是柔软的水糙一样,一弯,一招摇,鸦青色的长发就在素白的枕头上蔓延开来,仿佛晕开的墨点。

薄被就搭在她身体上,手臂压下去,落在两侧,更压出胸前明显的起伏。

他知道,隔着薄被,底下还有条围得严严实实的浴巾呢。可说来古怪,有时候看到裸↑女,反倒没什么反应,这种明面儿上什么都不露,而意境上却叫人想入非非的场面,才叫人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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