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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147)

乔恺黑了脸,骂了声cao。

二话不说拿了手机往厕所走,门一关,窸窸窣窣的声音叫人浮想联翩。

十分钟后,童艳阳的手机里涌入无数条信息。

先是十来张角度不同、姿势不同的半身照,乔恺脱了上衣,站在厕所里各种摆拍,末了是咬牙切齿的一句话——

“老实点滚回来,老子躺平给你摸,少在外面动手动脚!”

然而另一边,童艳阳已经因为醉意沉沉睡去,留下祝清晨替她擦了擦脸,又盖上被子。

手机静静地躺在c黄头柜上,无人问津。

祝清晨起身时,看见屏幕亮了好几下,乔恺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她顿了顿,回头看了眼童艳阳,无声地叹了口气。

*

在特拉维夫一共待了两日,两人提前返回耶路撒冷。

童艳阳看出祝清晨的心不在出游上,祝清晨知道童艳阳因为一时冲动和乔恺有了亲密关系而懊恼,两人都没什么性质,索性提前结束了出行。

坐上夜里的大巴踏上返程时,祝清晨给薛定打电话。

“在哪?”

“在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回答。

祝清晨问:“我上周在菜市买的那盆蝴蝶花,走之前叮嘱你帮我浇水,你浇了没?”

薛定一顿,说忘了。

祝清晨很喜欢那盆花,偏摊主说那花娇弱得很,得日日浇水。

她也没生气,只有些担心,“你帮我去看一眼,看它还活着没。”

薛定在电话那头顿了顿,无声地叹口气,说:“你等等。”

乔恺在旁幸灾乐祸看着他。

他穿好拖鞋下病c黄,乔恺虽然看热闹,但还是自觉上前来扶了扶他。

薛定伤不重,都是皮ròu伤,但烧伤这种东西,最是磨人,一举一动牵扯着皮肤,都痛得钻心。哪怕他素来隐忍克制,也免不了皱眉咬牙。

他在病房里转了两圈,制造出些许走动的声音。

末了对电话那头说:“没事,还活着。”

祝清晨未觉有异,松口气,“那就好。你赶紧帮我浇点水。”

想了想,还故意添了句:“别等我后天回来,只看见它的尸体。”

薛定失笑,“好。”

祝清晨是故意没告诉他自己要提前回去的。

她从前总是直来直去,爱一个人,可以千里迢迢追去北京,追来以色列。恨一个人,可以眼都不眨一刀斩断羁绊,好比苏政钦。

可如今,她也忽然间有了一颗少女心。

想使些小计谋。

想出其不意给他个惊喜。

这颗心,大概是薛定浇灌出来的。

她含笑挂了电话,侧头去看童艳阳。

好友无精打采坐在那,没了一贯的活力。明明没浇水的是自己的蝴蝶花,结果蔫了的却是她,祝清晨忍不住笑了。

也许童艳阳比她以为的更在意乔恺。

不然不会这么愁容满面。

一个多小时的大巴,两人回到耶路撒冷。

春夜的以色列气温不高,还有凉风迎面来,头顶是星河万千,脚下是小巷幽深。

童艳阳的步伐更加沉重,祝清晨却忍不住雀跃起来。

两人的内心写照分别是:“妈呀,又要见面了……”以及“哈哈,终于要见面了!”

无比鲜明的对比。

童艳阳灰溜溜背着包回了民宿,恨不能自己是无声的,也指望对面那人别来找自己麻烦。

祝清晨与她走向相反的方向,脚步轻快爬上了二楼,打算给薛定一个惊喜。

前一阵她就拿到了小屋的钥匙,薛定经过房东的准许,专程去刻了一把,郑重其事交到她手里。

她当时故作正经问他:“这算是非法同居哦?”

他眼都不眨回答她:“也可以说是试婚。”

她当时就哈哈大笑,握紧了钥匙,小小的铜片在手心发热、发烫,叫她惶惶不安许久的心一点一点踏实下来。

仿佛昨日还在苏州河畔送别他。

仿佛昨日他还站在北京积雪皑皑的胡同里,冷言冷语要她离开。

她握着那片小小的钥匙,不敢相信她就这样住进了他的家,开始朝夕相处。

他是薛定诶。

那个似乎无坚不摧、英勇无畏的战士。

不敢叫亮楼道里的灯,因为老旧的木门不隔音,她怕自己会惊醒了屋内的人。

从背包掏出钥匙,又借着手机灯光凑近了锁眼,她将钥匙cha了进去,还没拧动门把,就已经弯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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