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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在一起(63)

那个男人立在墙边,慢慢地倚在墙上,点燃了一支烟,凑到嘴里深吸一口,吐出白烟数缕。

他的眼神平静悠远,却又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大海,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波动。

该怪谁呢?

怪她抽身太快,还是她心动得不够深?

说到底,是他自己亲手把她推开的,又怎么能怪她?

他闭眼靠在墙壁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直到一旁的包间忽然被人打开,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醉醺醺地倚在门边问他:“喂,严倾,给你机会陪陪我,你就是这么陪的?你知不知道老方给我的好处有多少?我可是看得起你,才给你这个机会笼络我。你要是不知好歹,我可不帮你了!”

严倾重新睁开了眼,将嘴里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熄了。

他的眼神又恢复如初,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感情,幽暗昏惑得像是深不可测的洞穴。他侧过头去平静地看着那个女人,然后神色安然地说了句:“滚。”

那女人瞬间变了脸,“你说什么?”

“听不见么?”他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进她眼里,语气森然地重复了一遍,“我让你滚。”

“你!你简直不知好歹!”女人尖声叫着,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擦身而过,她回头指着严倾,一字一句地说,“我会让你后悔的!你这个疯子!”

女人的指甲很长,在他脸上留下了长长的红印。

他用手轻轻地沿着那些划痕摸下来,唇角却愈加上扬,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疯子?

谁说不是呢?

活了这么久,打打杀杀一路过来,所有人都当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他没什么想要的,也没什么担忧的,明天就是死了,那也是惬意且毫无牵挂地死。

可是现在,他忽然尝到了失去的滋味。

他侧过头去看着尤可意消失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波涛涌动。

他好像已经闻到了一种名为后悔的味道。

☆、第27章

等到包厢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出了ktv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尤可意因为情绪不好,大着胆子喝了两杯啤酒,结果酒量不太好,走路都偏偏倒倒、摇摇晃晃的。陆童扶了她一阵,下了电梯以后实在是扶不动了,干脆把她交给郑嘉炎。

“喏,你来。”

这简直是正中下怀。

郑嘉炎小心翼翼地扶过尤可意,低声问了句:“你怎么样?头晕不晕?”

“何止是头晕?简直都快发酒疯了!”陆童没好气地说,“以前都不喝酒的,怎么劝都说妈妈从小教育她女孩子在外不能乱喝酒,结果今天没人劝,她倒好,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尤可意胡乱挥挥手,“胡说!谁醉了?我清醒得很!”

为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她还一把推开郑嘉炎,往旁边走了两步,嘴里嚷嚷着:“看清楚了,我还能走直线呢!”

然而她走的哪里是直线?说是s型都算是夸奖她了。

眼看着没走上几步,她重心忽然不稳,身子往旁边一歪就要摔倒。

路灯下的蓝色出租车里,那个男人想也不想地就推门往外走,然而十几步的距离终究是远了些。他才一只脚跨出车门,就看见那个大男生几步走到了尤可意身旁,一把捞起了她。

郑嘉炎心有余悸地说:“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走了,我扶着你就好,别乱动。”

尤可意不乐意地一边缩手一边嘟囔:“干嘛呢,妈妈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醉醺醺的酒话逗乐了一群人,大家都嘻嘻哈哈的。

而路灯下,那个男人僵了片刻,又慢慢地收回了腿,关上了车门,重新坐了回去。

他把头靠在座椅上,从包里摸了根烟出来,打火机好像没气了,连点几次都没点着。他骂了句脏话,把那只银色的打火机往窗外狠狠一扔,然后连带嘴里咬着的那支烟也被他揉成了一团。

他侧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光景,看着十几步开外那一对相拥的人影,眉心蹙得厉害,眼神也带着些暴躁的戾气。

然后尤可意那边,陆童和几个平素里当惯了领导的家伙安排着大家坐出租的坐出租,骑电瓶车的骑电瓶车,人群一哄而散,到头来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陆童看了眼郑嘉炎,又看了眼尤可意,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信任郑嘉炎,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这样,你打车送可意回来,我搭李元的电瓶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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