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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在一起(110)

她只能一边惊叫着从前一夜那个温暖的梦里彻底清醒过来,一边哀声求饶:“妈妈,妈妈你放开我。妈妈我疼……”

可是祝语已经彻底失控,她拽着尤可意的胳膊一前一后地狠命摇晃着,“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妈妈……”尤可意带着哭音叫她,拼命想要挣脱出来,可是妈妈的力气好像从来没有此刻这么大过,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混乱的局面是在严倾冲过来以后才暂时中止的。

他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冲上来一把揽住了尤可意,将祝语的双手毫不迟疑地拉开。

尤可意下意识地躲到了他的身后,也顾不得自己是赤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只是惊慌失措地想要逃开失控的母亲。

于是就成了严倾站在母女俩的中间。

气氛有一刹那的凝滞。

然后是祝语厉声朝尤可意喝道:“他是谁?”

尤可意没有说话。

她尚未消化掉前一刻的惊恐,更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那个温柔美好的梦境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凭空出现的母亲。

她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所有的思绪都被人抽空。

这一刻,严倾开口说:“阿姨,我叫严倾。”

他伸手握住了尤可意,望着祝语,神色从容、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尤可意的男朋友。”

他代替尤可意回答了这个问题,同时以保护的姿态将她挡在了身后,哪怕语气很礼貌,可眼神里有的东西却无论如何也藏不住,比如对祝语的不满与对尤可意的心疼。

他带着隐忍的怒气看着祝语,却碍于她的身份不便发作。

而祝语又何尝看不出他的态度?当下怒极反笑,反讽一句:“我问你了吗?”

严倾看着她没说话。

她伸手要来再拉尤可意,却被严倾挺身挡住。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伸手给了严倾一个重重的耳光,怒骂一句:“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那一声耳光清脆得像是玻璃器皿在高温下骤然炸裂,突兀又惊人。

尤可意惊呆了。

这一刻,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惊慌失措,大步从严倾身后踏了出来,尖声叫着:“妈妈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打他?他——”

“尤可意。”严倾沉声喝住了她,一把把她拉回身后,自己依然挡在祝语和她的中间。

“我为什么打他?你问我为什么打他?”祝语高声怒斥,“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尤可意,你简直不要脸!小小年纪居然跟人开房!我教了你二十一年,这些都是我教的你吗?你简直——”

“够了!”严倾忽然间朝她喝道,声音不算大,但一字一句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不要再说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让我不要说我就不说了?”祝语像是盛怒中的狮子,恨不得用世间最恶毒的话语来狠狠攻击眼前的男人,她指着严倾的鼻子,“我教育我的女儿,关你屁事!你是哪里来的下三滥?专门坑蒙拐骗无知少女!你,你……”

她整个人都快要失去控制,随手抄起桌上的吹风,也不看清自己拿了什么,就径直朝严倾砸了过来。

然而严倾不是尤可意,他只是敏捷地往旁边猛地偏头,就轻而易举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吹风机砰地一声砸在墙角,声音简直惊天动地。

一砸不成,祝语更加愤怒,这次想也不想就抄起了桌上的玻璃烟灰缸,大有要同归于尽的意味。

尤可意在这一瞬间尖叫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到了严倾面前,严倾一个始料未及就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那只烟灰缸瞬间砸到了尤可意的后脑勺上。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变了调,浑身一颤,软软地朝严倾倒了下来。

严倾的呼吸都静止在了这一刻,只能下意识地接住了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惊呆了,祝语也惊呆了。

***

白茫茫的墙壁,白茫茫的灯光,白茫茫的c黄单被套,白茫茫的病房。

对于医院,祝语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恐惧感。

她曾经是红遍文工团的小天鹅,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四处为首长们演出。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她用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练舞换来了红遍大江南北的青年舞蹈家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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