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正都要在一起(108)

尤可意又叫他一遍:“严倾?”

这一次是询问而不安的口吻。

他在原地顿了顿,然后从地上拾起他的衬衣,帮她披上时尽量避免与她的身体有所接触。黑暗里,他低头对上她亮得无措的眼眸,低声说:“穿上,把衣服穿上。”

“怎么了?”她的声音很是紧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停了下来,只能慌慌张张地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为什么……为什么停了?”

严倾在迟疑该如何作答。

她却心慌得要命,索性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腰,不安地叫着他的名字。

重新被她抱住,感受着与他紧紧相贴的柔软身体,严倾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的身体早就有了变化,此刻也不过是更加明显罢了。

他只能有些用力地拉开尤可意,低头哑着嗓音对她说:“尤可意,还没到那一天。”

她问他:“哪一天?”脑子里混乱地闪过很多念头,她捕捉到了其中一个,有些恍然大悟地问他,“结婚那天?你,你想留到那一天?”

她没有想过严倾会有这样的思想,跟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严倾摇摇头,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颊,有些不舍地摩挲片刻,轻声说:“不是结婚。”

“那是——”

“是我走出这条路,可以给你一个普通人的生活那一天。”

“……”她没有想到答案竟然会是这样,一时怔忡无语。

黑暗里,面前的男人低下头来与她耳语。

“说好要等到那一天的,我等得起。等到那一天,我可以对你的人生负责了,才能要你。”

才敢要你。

才要得起你。

他并非正人君子,不会坐怀不乱,但有的事情太过明显,就好像他的人生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就好像普通人的生活不是他想给尤可意就一定给得起的。

那些都需要时间。

而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时间里,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只要意志力足够坚定,他就可以等来那一天。

严倾告诉自己:不确定的计划只能叫做幻想,他不能用幻想的名义对她做出无法更改的事情。

他不能做出让她后悔一生的决定。

所以他在黑暗里哑着声音对她说:“尤可意,你肯等我,那么我也等得起。”

她的心头千回百转,想告诉他没有关系,她相信那一天总会来,今天会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可是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的忍耐是因为爱。

她又为什么要去打破他对她的保护?

那就等吧,有一个人这么毫无保留地爱惜着她,就算要等到地老天荒,她也等得起。

最后的最后,她被严倾牵到了c黄边。

“睡吧。”他把她安顿在那里,然后睡在了另一侧。

她想要钻进严倾的怀里,却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只能顿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向他靠近。

严倾却好像感觉到了她想要抱住他的渴望,低声嘱咐了一句:“背对我。”

她沉默了片刻,无声地按照他所说的,转身背对他。

这大概是他需要的安全距离……她这么想着。

然而下一刻,他的双臂却环住了她的身体,用宽广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他甚至从后面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后脑勺,然后把她拥在怀里,轻声说:“睡吧,尤可意。”

这一觉是安稳温暖的。

起初是听着黑暗里她和他的呼吸声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然后感受着与她相贴的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她慢慢地睡了过去。

这么被人抱在怀里睡觉是长这么大以后的头一次,她感觉自己是一只冬眠的动物,身后是融融火光,给予她源源不断的热量。

可是安稳的一觉并没能持续成一个令人欣羡的懒觉,冬眠还是被一颗定时炸弹吵醒。

早晨六点半,就在尤可意尚且沉浸在那个暖意融融的梦里时,门外忽然间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的敲门声。

说是敲门声其实太轻了,事实上门外的人是一下一下非常用力地叩着门,声音响亮,力道十足。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严倾已经在c黄边传好了裤子,正往身上披衣服。

回头对上她的视线,严倾轻声说:“可能是打扫卫生的,你睡你的,我去开门。”

上一篇:这事儿我说了算 下一篇:顽石与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