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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我说了算(85)+番外

陈烁吃痛地叫了一声,一边笑一边骂它:“重得跟头猪一样,是想压死我吗?”

伸手挠了挠它的脑袋,陈烁看着它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忍不住用额头去碰了碰它的鼻子。

“笨狗,想我了吗?”

他和热狗闹了一阵,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了余田田的围巾和家门钥匙,顿时一怔。

她走的时候连自家钥匙也没带?

凌晨五点半,他往余田田手机上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回应他的一直是已关机。

他猜她大概是睡了吧。

应该只是丢三落四而已。

他洗了个热水澡,吹干了头躺在了c黄上。

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浮现出余田田的脸。

其实有些遗憾,如果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大概一打开门就会看见她吧?

唉,如果没有时差就好了。

迷迷糊糊睡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手机响了。

他从c黄头柜摸来手机,睡眼惺忪地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然后接了起来:“喂?”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忽然从c黄上一跃而起,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受伤?你现在在哪里?”

前一刻还惺忪的睡眼此刻已经毫无睡意。

他连头发也没来得及梳,睡衣也没换,就这么冲向了玄关。一把抓过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肩上,一脚蹬过鞋柜边的皮鞋,他抓起手机和鞋柜上的钱包冲出了家门。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小区里亮着路灯,小雪肆意飘着,地上湿滑不堪。

陈烁只穿了睡衣和外面的大衣,风呼呼地朝领口里刮着,像是刀子一样。但他顾不上,他只是步伐凌乱地冲进地下停车场,开着车朝附近的骨科医院开去。

凌晨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不知疲倦的蓝色出租车不时闪过路口。

陈烁遇到了两个红灯,第一个耐心等了十来秒,第二个他实在等不了,心急如焚地闯了过去。

他一路跑到了骨科医院的大厅,环视一圈,终于看见了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的余田田。

她把头埋在大衣里,缩着脖子,原本就娇小的身子因为这样的动作显得更袖珍了。

他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余田田抬起头来。

“陈医——”

“怎么回事?”

“我没钱交医药费,陆慧敏电话关机,我又不敢打给爸妈——”

“我是问你怎么受的伤?”

“我——”

“伤得很严重吗?”

三次。

他接连三次打断了她的话。

余田田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看着他滑稽的造型,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大概是从睡梦中惊醒,得知了她受伤的事情,所以才会头发都不梳,衣服也不换,套上了大衣就匆匆赶来。

他细碎的刘海凌乱地搭在眼前。

面色阴沉,腮帮子鼓鼓囊囊。

余田田朝他扬了扬手,努力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没什么大碍啦,只是地上有石子儿,扎进手心了,其他地方破了点儿皮……”

他看着那只被裹得像只猪蹄的手,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受的伤?”

余田田一顿,然后低着嗓音一五一十交代了。

交代完毕,她偷偷抬头看他,只看见他就快要爆炸的表情。

陈烁是真的气炸了。

她说她看见有人被抢劫,所以打电话报警,结果被劫匪发现,起了肢体冲突。受伤后没有第一时间来医院,见是皮外伤,反而先去了警察局录口供。最后赶来医院时,才记起钱包被人拿走了。

手机被人踩坏了,赊了医药费坐在这里走不了,借医院的电话打给陆慧敏,陆慧敏又关了机。

最头疼的是她根本不敢给家里的父母打电话。

按照父母那种性格,知道她出了这种事只会手足无措,爸爸的手又没有好全……“所以你就在这里一直坐到现在,然后才打电话给我?”他不可置信地问。

余田田小声说:“我算着时间,你这个时候差不多才下飞机……”

医院的大厅虽有空调,但还是很冷。

从他家里走得匆忙,她没有系围巾,手套也没有戴。再加上在这里坐了六七个小时,被冻得面颊鼻尖都红通通的,活像只兔子。

她看起来很狼狈。

陈烁的心里像是被人撒了把冰渣子,硌得他整个人都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