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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暗香盈袖(231)

“门诊还有病人。”同事回答道。

苏盈袖听完后抿着唇,一言不发,继续转头紧盯着面前假哭的妇人,和她旁边人高马大眼里闪烁着精光的年轻男人。

半晌又问:“打电话给医务科了么,行政总值班还不来?”

同事摇摇头,意思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苏盈袖的脸色就更差了。

她试探着开口,“阿姨,你不要......”

才说了几个字,对方就突然转身像是要抓她,“就是你,你们害死了我儿媳妇!丧天良的贱人哟——”

许应眼疾手快地一拉,将苏盈袖从门边拉开,躲过了对方地袭击。

他环顾四周,另一位苏医生也不在,整个科室,竟没一个男性医护人员在场,全是娘子军,平时工作再彪悍,也吓不住这样的无赖。

想了想,他对苏盈袖低声道:“你们不能指望别人来处理,等到主任和行政总值班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拖得越久对你们越不利。”

越是拖,看在别人眼里就越像是医院理亏,况且患者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听起来好像还沾上了人命,闹出去舆论很可能一面倒。

所以他问苏盈袖:“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个大概。”

“就是一个女的,生了个女儿,然后婆家人一看是女儿就跑了,把她和小孩扔在这里,钱也没交,昨天晚上这女的突然不见了,值班医生和护士怎么都没找到人,结果半夜她又回来了,避开监控从楼梯爬上十七楼,跳楼了......”

苏盈袖说到这里喘一口气,“然后报警,派出所的过来处理,说晚上收到了一个孩子,包裹是我们医院的,一看,正好是她的那个......联系家属,早上迟迟不来,下午倒是来了,还没见到那孩子,就先闹着说我们虐待产妇,不然她不会跳楼,让我们赔一百万。”

典型的狮子大开口,许应眉头一抬,确认似的再次问道:“确定你们的诊疗过程完全没问题么?确定的话我就上了。”

苏盈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没问题,他还欠我们住院费治疗费呢,不过......你要干嘛?”

“他不是想要钱么,我和他谈谈,看能不能少要点。”许应摊摊手板,回答德理所当然,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嘛。

苏盈袖还没来得及再问,就看见许应已经伸手分开人群,走进了中央,停在那假哭得厉害的妇人面前,然后屈膝蹲下去,关切地递过去一包面巾纸,“大姐,哭累了吧?”

那妇人愣了一下,哭声骤停,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你是......”

“你是谁?!滚开......”她儿子不干了,嚷嚷着走过来,像是要拉扯许应。

许应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可那眼神似利剑一样锋锐,瞬间挑开他的脸皮,明晃晃写着: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识相的就老实点。

这种不管老婆、连闹事都要靠老娘,只想坐收渔翁之利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色厉内荏罢了,顿时就被他吓得停了下来,又退回他原来站的位置。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很轻蔑地哼声,极清晰,男人听见,竟然有些脸红窘迫。

许应没关注这些,而是继续笑着道:“大姐,听说你儿媳妇在医院跳楼了,你要医院赔钱?我是华天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经办过许多你这样的医疗纠纷案件,都处理得很好,你们需要帮助么?”

好像是要帮自己的,妇人一听顿时就眼睛一亮,像等到了盟友,看一眼周围的护士和医生,见她们都不说话,立刻呸了声,“看吧!你们这些黑心肝的,都没人帮你们!我们广大人民群众......”

眼看着就趾高气扬起来,许应不想听她放屁,于是赶紧问:“你能跟我说说事情经过么?”

事情经过跟苏盈袖说的大概相同,只是细节上相悖,苏盈袖说他们是看到是女孩后就走了,看都没看孩子一眼,但这妇人自己说是回去筹钱,因为住在乡镇,很远,所以没有及时赶回来。

许应问了地址,哦声道:“那里我也去过,来回不用一天啊,你们怎么几天没回来?”

她又说不上来,支支吾吾,一会儿是自己身体不好,回去就病了,一会儿又说儿子工作太忙请不到假,前言不搭后语,没一个理由说得过去的。

许应又道好,问道:“那你们现在想要怎么解决?”

“赔我们一百万!”这个倒是回答得很快,还给许应算账,“为了养我儿媳妇得身子,每天不知道给她吃多少好东西,老母鸡汤当水喝,还有......”

什么鲍参刺肚全都说一遍,不知道得还以为她将这儿媳妇养得多白胖水灵呢,还说:“可怜我那刚出生的小孙女哟,出世就没了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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