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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38)+番外

……到底还是小瞧了她。

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

他照样带大一的跑操,她照样沉默寡言跑在最前面。

虽然陈声嘴贱,但路知意知道,只要她不搭理,这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沉沉冬夜,她第一个跑到终点,“跑完了,走了。”

他站在跑道边瞎子似的,在空气里一气儿乱摸,“路知意,你在哪呢?黑不溜秋煤炭似的,一到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起雾的早上,他对第一排那瑟瑟发抖的胖子说:“怕冷啊?裹得跟球似的,来跑操还是来玩儿相扑的?”

下一句:“你看看你后面那女汉子,学学人家,皮厚的人不需要穿棉袄,自带防寒服。”

下雨的天气,她戴着帽子跑步,经过他身边。

他冲她说:“多淋点雨是好事,说不定雨后春笋,某些扁平部位也能拔地而起。”

艳阳天,她趴地上做俯卧撑,脑门儿上忽的被人扣下一顶帽子。

陈声站她面前,狭长的阴影覆在她身上,而他低头笑眯眯对她说:“凉快吧?你人黑,吸热,戴顶帽子刚好。”

她爬了起来,摘下帽子一看。

绿的。

陈声就跟个幼稚的纨绔子弟似的,不损上她几句总不舒服。

路知意一般不搭理,不耐烦了就骂两句,那人拿她没办法,顶多绞尽脑汁再想点损人的话,留着次日继续挤兑她。

他挤兑归挤兑,她扬长而去,留个中指就够气死他。

苏洋起初是震惊,接着是抱不平,后来习以为常,哪天陈声要是不调侃路知意一两句,她反倒浑身不自在。

室友们的聊天话题,从美妆品牌渐渐升级,发展到每晚睡前一问:“今天,陈声羞rǔ路知意了吗?”

答:“必须的。”

苏洋再绘声绘色描述一通,室友们方可安心入睡。

路知意刚开始是无语,后来听苏洋唠嗑,听着听着,自己都笑了出来。

赵泉泉问她:“诶,陈声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路知意:“要像他这么个对人有意思的法子,那他这人可真有意思。”

赵泉泉:“那你呢?你居然由着他这么整你,他帅成那样,你难道不会对他有意思?”

路知意面无表情:“我长了一张看上去像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脸?”

一旁的苏洋拍拍大腿,“有进步啊路知意,连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都知道了,啧啧,看来已经逐渐脱离了高原少女的气质!”

“……”

但你还别说,盆地少日照,气候湿润怡人,来了蓉城三个多月,路知意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似乎真变白了点。

虽说只有一点点。

以及,面颊上那两团高原红,颜色也浅了些。

圣诞节那天,恰逢周六。

路知意想了想,从这几个月攒下的家教费里抽了一点,给小孩买了个圣诞礼物。

虽然他还是那么不用功,老和她对着干,但这一阵的周考月考都及格了——除了一如既往不写作文,整整三十分的大题,一分不拿,当真是出手阔绰,毫不吝啬。

两个小时的补课时间转瞬即逝,路知意收起纸笔,从书包里拿出只盒子,搁他面前。

陈郡伟一顿,目光落在礼盒上,“这是?”

“礼物。算是嘉奖你这一阵的进步,虽然还有提升空间,但是——圣诞快乐。”

小孩没含糊,当她面就把盒子拆了。

……一盒小熊形状的巧克力。

他蓦地一笑,挑眉,“路老师,你当我是小孩子?”

“你不是吗?”她定定地瞅着他,微微一笑。

“我只比你小两岁。”他眯起眼。

路知意轻笑一声,“有时候,心智不以年纪计算。”

她看着他,那眼神确确实实把他当成个长不大的孩子。

陈郡伟敛了笑意,一字一顿:“我不是小孩子。”

“……”

“喂,你听见没?”他盯着她,非要确认。

路知意点头,“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不是小孩子。”

她的从善如流一看就是敷衍。

陈郡伟一下子来气了,半大不小的少年人,最恨被人当小孩,一把将巧克力塞她怀里,动作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