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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254)+番外

伤员家属上门闹事,不仅一家老小齐上阵,还带上了小渔村里的街坊邻居,全员出动。

都说一方水土一方人,好比蓉城人生在阴雨连绵的四川盆地,好悠闲,会享乐,过着慢节奏的生活,不如北方人那般风风火火、豪迈大条。而沿海地区民风淳朴,当地人热情好客,表达善意时如夏季的海风一样扑面而来,燥热有力,而若是宣泄怒意,也跟这海边常有的台风差不多凶悍。

一群长期风吹日晒的渔民聚集在一处,拼命吼着要救援队给个说法。

其实说法到底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钱。

门外闹得厉害,指挥中心派了不少人去拦着,人事处的亲自出面调解,试图缓和这群人的怒气,可渔民们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推推搡搡,群情激奋。

好在基地的队员也不是吃素的,体能体格都摆在那,不至于出大事。

而指挥中心,凌书成带着路知意和冯青山到了大厅,抬眼就看见吕新易也在那。

两人打了个照面,吕新易瞥他一眼,他狠狠剜了回去。

中心副主任张书豪也在一旁,此刻正为大门外的事情焦头烂额,也没工夫去搭理这两人的暗波涌动,只看了眼凌书成身后的人。

“路知意,冯青山,是吧?”

路知意背都挺直了,一颗心悬在半空,但仍是镇定地答道:“是,我是路知意。”

冯青山更紧张一些,说话都有些中气不足。

张主任在会议室的大圆桌后落座,指指对面的椅子,“都坐。”

四人依言坐下。

他翻开记事本,眉头紧蹙,扫一眼对面四人,“今天中心是我值班,本来这个点已经下班了,但事情紧急,我已经通知中心李主任,还有正在市里开会的政治处刘建波主任,要他们赶回来了。”

很显然,上面要追责了。

在座四人都是心中一紧。

凌书成莫名其妙地问了句:“怎么回事?我以为刚才开总结大会的时候,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

张主任看他一眼,指指身后的玻璃窗,“你自己看看吧,伤者家属找上门来了,要基地给个说法,不给说法就告我们救援过程出现重大失误,耽误了伤者的救治时间。”

他威严地看着面前三人。

扫过凌书成——

“原本以为问题不算太严重,是三队行动过程中人员安排不得当,导致沟通出现问题、现场混乱了一阵。没想到后续还有。”

目光落在吕新易面上。

“运送伤员是四队的任务,按理说出了任何情况,都该找你们四队问责,可吕队说,今天负责运送出事伤员的,是三队的两名队员,这可把我弄糊涂了。”

终于,他的视线转向了路知意与冯青山,手中的钢笔在纸上一顿。

“人还没来齐,如何处理,有待商榷。现在你们先把今天的情况一五一十阐述一遍,该担责的,一个一个来。”

基地大门外,人声鼎沸,吵闹不已。

指挥中心里,大圆桌上坐了四人,偌大的室内无人应声,只剩下一片死寂。

刘建波匆忙赶回基地时,天已经要黑了。

滨城的天黑得晚,八点半时夜幕才正式降临,他在市中心开了一整天的会,这会儿又焦头烂额赶了回来。

基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在电话里得知大概。

面包车开回基地时,大老远就看见基地大门外黑压压一片人,堵得个水泄不通。

他嘱咐司机:“小王,从后门进。”

郝帅咋舌:“这群人想钱想疯了?也不想想没有救援队,那艘货轮上有几个人能活下来,这会儿还找上门来讹钱了?”

刘建波眉头紧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要是没犯错,人家也找不到基地来。”

郝帅笑了一声,“他们怎么不去找交管局?怎么不去找政府?哈,路上耽误了,耽误了又不是我们的人不会开车,明明是堵车。如今堵车也是我们救援队的错了!”

郝帅愤愤不平,看着那群群情激奋的人,不齿又轻蔑。

刘建波是担心事态失控,忧心忡忡。

唯有陈声一言不发,面色紧绷坐在后座。

郝帅侧头问他:“你怎么一声不吭?想好怎么办了没?这事儿也只有吕新易那狗东西做得出了,人手不够,拉你的队员去凑。现在出事了,你们三队也被拉下了水,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