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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172)+番外

赵泉泉说完话,站起身来,说:“我先走了。”

唐诗的眼里流光溢彩,仿佛中了大奖一般,弯起唇角问了句:“别急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赵——什么来着?我记得你姓赵,是吧?”

都要作别了,才记起要问一句她的名字。

赵泉泉站在原地看着她,忽然间有些好笑,又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是荒唐。她在完成报复路知意的第一步,可这第一步踏了出去,却只有屈rǔ,没有喜悦。

她清楚地知道,哪怕她告诉了唐诗自己的名字,也不过是换来下次相遇时的又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赵——什么来着?”

这样的对话,她在上次KTV与部门众人聚会时,就听唐诗说了好几次,对象是部里不同的人。

唐诗在等待她的回答,她顿了顿,只回答一句:“反正告诉你你也记不住,还是省略这个步骤吧。”

说完,赵泉泉心烦意乱地离开了。

路知意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周末。

周六就这样在c黄上闷头躺了一整个下午,外加一晚上,时而睡,时而醒,半夜里睁眼望着月光惨白的窗外,一动不动。

周日起了个大清早,去了图书馆。

她把自己埋在书里,枯燥的理论,无边的题海,仿佛醉心于学习就能世界美好、内心和平。

苏洋看她不对劲,问了好多遍发生什么事情了,路知意一再摇头。

赵泉泉最终回了寝室,一言不发睡觉,第二天起个大清早,从早到晚都消失掉,直到夜里该熄灯了,才又回来睡觉。

她回来得晚,大家都睡着了,结果被她开门关门的声音吵醒,又不得已各自在c黄上听着她于厕所里哗啦啦洗漱了好一阵。

她爬上c黄时,苏洋还刺了她几句,“敢情这寝室里躺了三具尸体,权当不存在就行了?”

赵泉泉破天荒没有还嘴,一声不吭躺下了。

苏洋哼了一声,翻个身,不再说她。

黑暗里,她看着路知意的c黄,路知意看着窗外的月亮,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睡着。

周一大清早,赵致远从电梯里踏出来,一路往党委书记办公室走。路上遇见大一辅导员刘钧宁、教务处主任,一个个都跟他打招呼:“哟,赵书记来得早啊!”

他斜眼看着这些揶揄他的人,“哪有您早啊?这都拿着文件去打印室了,怕是天不亮就跑来干活儿了吧?”

刘钧宁笑嘻嘻:“是啊,要不您跟校领导汇报汇报,让他们给我加工资?”

赵老头:“想得美!”

他含笑走到办公室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刚要抬腿进去,忽然看见地上有只黄色信封,脚下一顿,捡了起来。

刘钧宁拿着一摞文件,随意地看了眼,忽然一愣,站在原地不动了。

“什么东西?”

赵致远翻来覆去看了看信封,“没署名。”

刘钧宁:“又是匿名信?”

赵致远回头看他,“又?怎么,你收到过匿名信?”

刘钧宁点头,“上个月收了一封。”

“说什么来着?”

“有人举报我们年级第一,说她寝室有价值不菲的护肤品,请求学院撤销她的贫困生助学金,停止资助。”

赵致远表情一顿,“年级第一?就是那个叫路知意的姑娘?”

“是啊。”刘钧宁说,“我把她叫来了解了一下情况,确认没什么违反规章制度的事,就让她平常注意一点,也没跟您说这事。都是小事情,用不着麻烦您。”

“行,我知道了。”

刘钧宁笑了笑,扬扬手里的文件,“那我先去打印东西了。”

赵致远点了点头,一边拆信封,一边往办公桌后走,才刚刚坐下,堪堪看了几行,脸色一顿,又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高声叫住已经走到走廊转角处的人,“刘钧宁!”

刘钧宁一顿,回头诧异地看过来,“啊?”

赵致远招手,神情凝重,“你先回来,看看这封信。”

周一中午,十一点四十五,上午的课正式结束。

赵致远拨通陈声的电话,那边响了八九声,才终于有人接,接通了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赵致远:“陈声,吃完中饭,到办公室来一趟。”

陈声又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不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