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命定终笙(6)+番外

这些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颀长单薄。

“老龚,你可算回来了!知道我盼你多久了吗?这段时间我帮你带孩子,找房子,人都累瘦了。”

“这个称呼比‘901’要像鬼故事。”那人一侧身,闪开关楚的拥抱,他看了旁边的疼疼一眼,“长高两公分。”

疼疼踩着红色小皮鞋,几步跑到那人身旁,叫声“爸爸。”

和普通久别重逢的父女不同,那人没有抱起女儿亲昵一番,只是伸手轻轻摸了疼疼的头发一下。

他一直是个感情内敛的人,或者换种说法,他不大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长期接触各式化学试剂的关系,他有双带着病态苍白颜色的手,脸色倒是健康的,也是白,但高颧骨上能看出红晕。他的鼻子是亚洲人中少有的鹰钩鼻,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机警、敏锐,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的下颌方正,旅途才结束的关系,上面还带着青色胡茬。

好吧,眼前这一切都表示这个人是关楚熟悉的那个老伙计龚克,只一眼就洞悉得了真相,把他看穿的老朋友龚克。

关楚有些泄气,“龚克,你让我日益提高的演技总成一场笑话,这感觉很不好。”

顿了顿,他又说,“901那户人家是有点怪,你要实在不想住,我就……”

关楚想说再找下一处房子。

龚克在临水本来有处房产,后来城市重新规划建设,那片地要改建成临水之后的地标建筑——城市馆,恰好龚克那段时间人在外地,于是找新房的事情就落在龚克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也住在临水的关楚身上了。

关楚等着龚克的回答,却等来了龚克朝11栋楼宇走去的背影。

“钥匙带了吗?”高大背影问。关楚慌忙翻翻口袋,“带了!”

见到爸爸,疼疼显然很高兴,跟在龚克身后蹦蹦跳跳的,巧的是离她一米远地方不知被谁砸碎个玻璃瓶,尖锐的玻璃渣七七八八散落一地,还没人收拾。

疼疼只顾仰视爸爸,压根没注意脚下,她后面的关楚在想心事,也没注意。

疼疼往前蹦着,冷不防一只手拦腰把她捞了起来。疼疼呼的低头,才看到脚下那片危险。

“看路。”龚克说完,没放下疼疼,他手一使力,直接把小丫头举坐到右肩上。

太阳刚好落山,秋风伴着余辉打在脸上,疼疼先有点害怕,可她也兴奋,这是她第一次坐在爸爸肩头看世界。

她的爸爸和其他小朋友的爸爸有很多不同,他从不笑,话也少,他总听些奇奇怪怪的音乐,有时他呆在房间会一天一动不动,可疼疼觉得,能把自己稳稳举在肩膀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连龚筱藤自己都不知道,9月30日是她的生日。

二爸爸体力极差,爬到七楼就喘的不行,所以可以想象到了九楼902门口,爸爸让他下楼去车里取蛋糕时二爸爸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

二爸爸本来想抗议的,爸爸一句话就让他当场没电了。

爸爸说,“一年多没出手的房子,房主给你的折扣有多少?”

当时二爸爸哭天抹泪的说天地良心他买这栋房真的花光了爸爸给他的钱,可当二爸爸认命的下楼拿蛋糕时,疼疼知道,不需要她把二爸爸那些私房钱告诉爸爸,爸爸也会知道。

可是龚筱藤没想到,当她对着粉红色的奶油蛋糕说出自己的生日愿望后,哭的会是自己。

疼疼的愿望是:希望能看爸爸笑一次。

半小时后,关楚总算把哭得岔气的疼疼哄睡着,他则笑得岔气的推开书房门。

书房里,棚顶的白炽灯被五个淡色花瓣形灯罩滤成柔和色调,投射在书房的陈设上。房间中间是张长形桌案,上面摆着一盏老式台灯,灯罩是绿色的,下面的灯管是外露式,一端垂着根金属绳,是开关。

这种类型的台灯最早出现在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末就被外形更好看的装饰型台灯代替,渐渐绝迹了。

灯亮着。

灯影下,摊着一个笔记本,本子中fèng地方,一只钢笔安静躺着,笔帽扣在笔尾巴上。

本子上还没字迹。

桌上东西就这几样,房间里倒是桌旁两组嵌入式书架更为显眼。占据整面墙壁的书架里整齐排列着各式书籍,那些书籍个头或大或小,有些足有两个砖块那么厚,有的却只类似于一些零散纸张被临时装订成一沓。

上一篇:只是猪颜改 下一篇:最佳贱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