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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沉迷(66)

这么一看,就瞧见了周酩远。

这人看起来满脸的不高兴,眉头皱得比当年被绑架时候还紧。

他一只手拎着个挺大的袋子,另一只手么,居然没插在西裤兜里,提溜着一把小钥匙,看样子是指纹锁的备用钥匙。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

指纹锁的钥匙孔不在明处,要把下面的挡盖拨开,才能找到隐藏的钥匙孔,而且角度挺刁钻的。

估计是一次没拧开,周酩远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更臭了。

看样子有点想转身走人。

那还是不能放他走的,毕竟他手里拎着的一看就是吃的。

舒鹞憋着笑,站在门里喊了一声:“酩远哥哥!”

站在门外的周酩远就皱着眉抬起了眸子,看向猫眼。

舒鹞“唰拉”一声拉开房门,热情地迎着周酩远进屋,又热情地围着那袋散发着浓郁香味的东西,眼睛发光地问:“酩远哥哥,你买了什么呀?”

“好好说话。”

“哦,”舒鹞怀里还抱着她那袭毛茸茸的毯子,但脑袋直往袋子口探,“买给我的吗?闻着很香啊。”

周酩远这才肯把袋子交到舒鹞手里:“金汤花胶鸡。”

饥肠辘辘的舒鹞,一听见“花胶鸡”这三个字,眼睛亮得像是蕴藏了整条银河,抱着袋子就往厨房跑。

跑到厨房门口才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回眸,对着周酩远来了个飞吻:“谢谢酩远哥哥,我真是饿得快死了。”

沙发上仍然是一片狼藉,堆着小说、音响和暖水袋,周酩远拖了把椅子坐到桌边,忽然觉得“我真是饿得快死了”这句话十分耳熟,好像有谁曾经对他说过。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视线就落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确切地说,是落在了桌上的烟灰缸上。

周酩远自己也抽烟,但烟瘾不大,他对一切会上瘾的事物都有所忌讳,认为人应该时刻保持清醒。

所以这栋别墅里,他根本就没置办过烟灰缸或者酒柜这类东西。

那这个烟灰缸,是舒鹞的?

“舒鹞,你抽烟么?”

被花胶鸡汤深深迷住了的舒鹞大概是会错了意,埋头在厨房里,随口应道:“我不抽烟,你自己抽吧,要烟灰缸么?哦,烟灰缸好像是在桌子上。”

舒鹞不抽烟?

那烟灰缸里按灭的烟蒂是谁的?

周酩远脑子里忽地闪过“白月光”三个字,面色又沉了半分。

买了鸡汤回来的路上,又在商业区堵了大半个小时,周酩远当时不自觉拿了手机,搜了搜“白月光”的字样。

结果不知道怎么点进了一个情感类论坛,里面一个姑娘激情发言,说自己因为对白月光心灰意冷,嫁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卑微地用朋友的身份留住了白月光,每天看着老公的脸想的都是白月光……

底下一堆评论:

【你老公好像一个工具人。】

【这老公真惨,绿得像绿巨人一样。】

【可怜的老公。】

……

随便扫了两眼,周酩远脸都拉了一路。

这会儿看见烟蒂,更闹心。

换了往常他这种性子是不会刨根问底的,但今天实在是不爽,周酩远清了清嗓子,又唤了一声:“舒鹞。”

“嗯?叫我干什么?”

舒鹞从厨房探出头来,眼神还在不舍地往加热着的花胶鸡汤上瞄。

周酩远舌尖抵了下腮,干脆直白地指了指烟灰缸:“有人来过?”

突然被问到的舒鹞愣了愣,不明白周酩远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本着对“他是买了金汤花胶鸡的人”的尊敬,老老实实回答:“赵姐下午来过,就是岑月白的经纪人。”

周酩远的脸色缓和了些。

花胶鸡汤被舒鹞端上来放在餐桌上,金黄浓郁的汤汁还翻滚着,散发出柔暖的鲜香。

舒鹞刚刚落座,周酩远就开口了,也没多说,顶多算是提醒:“舒鹞,南非那边条件很艰苦。”

“我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舒鹞眼睛盯着鸡汤,随口说道,“不会拖你后腿的,放心好了。”

周酩远垂着眸子想,我提醒了的,是她很想去。

舒鹞用勺子舀起一块花胶,伸长胳膊,隔了小半张桌子递到周酩远嘴边:“康忙,吾丽酩远欧巴,张一下嘴。”

周酩远看向舒鹞。

她那张脸上洋溢着漫漫的笑意,眼睛弯弯,唇角上扬,眼下的朱砂痣都是愉快的。

周酩远花了两秒反应,才明白舒鹞那不正经的发音是英语、韩语和母语的杂糅。

舒鹞大概是懒得再举着了,催促他:“快点,张嘴,啊~!咱俩之间不一直是谁花饭钱谁是爸爸么,来,今天该你享受爸爸的待遇了。”

舒鹞今天穿了件宽松版的针织毛衣外套,里面的打底衫领口稍微有些大,这么伸着手臂,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深深的锁骨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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