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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猪颜改(20)

哔哥张张嘴,最后认命地接了卡走了。

撩了下眼皮,大A戳了戳盘子里的菜,“我是不是又无理取闹了?”

“大A,回头我整理好高数的考试重点,复印一份给你。”

“好啊。”大A吧唧着嘴巴,心情突然就好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陈轻很少道歉,也几乎没说过对不起,可她总是用行动让她的朋友感觉到她的歉意,知道她是把朋友放在心上的。

“陈慢慢,那个人的死和你没关系吧。”平静之后,大A方才想起这个最该问的问题。

“夏老师说不关我的事,倒是你,以后不要为我出头打人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呢?”就近从哔哥手里的餐盘夹了块ròu塞进陈轻嘴里,又和哔哥对视上的大A伸手又夹了一筷子,“看什么看,吃饭。”

这一筷子,大A塞进了哔哥嘴里。

好朋友间的别扭总是来得快,走得也快,如果矛盾双方不是朋友,那事情就难办的多了。

譬如学生和老师间。

教导主任顶着一张黑脸,坐在夏东柘的位子上,手中的原子笔在纸面上点点戳戳,“真行,你们这些大一生可真行。女生打人,不懂急救的敢动手救人,还说自己是医生……”

“老师,我没说我是医生,我只说我是学医的。”陈轻垂着头,纠正着主任的话,脑子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夏东柘不在。

“什么学医的,人家这边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说你自称是‘医生’!”主任挑着眉,扔掉手里的笔,顺手抓起一张纸,再用力的甩了甩,那样子像在说“白纸黑字你还说什么说”。

“他们撒谎你也信啊,主任?比起外人,你不信自己的学生?你是我们老师还是他们老师啊。”大A浑然忘我的讥讽,却忘了对方是正在气头上的主任。

“啪”地把纸拍回了桌上,主任气哼哼地瞪着大A,“还有你,闫慡的家长找了学校,要我们严肃处理你,你怎么样,还想我们找你老爸,再让你爸拿钱来把这事平了?”

直白的话刺得人耳膜发疼,大A攥紧拳头,感觉坚硬的指甲扎进ròu里,可真他妈的疼。她不喜欢被人提醒她是靠钱进的这所百年名校,可每次她都不长记性的给人家谈论的资本。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主任也不愿意提起这事,见大A不再吭声,就势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表情,“你先出去,我有事和陈轻说。”

大A迈着沉重的脚步出门,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陈轻开始紧张,她不知道主任把她单独留下要说什么,可她知道,十有□□不是好事。

“陈轻,法医那边的报告出来了。”主任看着重新抓回手中的笔,语气颇为惋惜,“没发现明显异常,就是心脏骤停,这在责任上就很难界定了。作为我个人,是欣赏你这份勇气的,可是作为学校……”说到连他都觉得尴尬的话题,主任低下头捂住嘴,两声模糊的咳嗽随即从指fèng里传出来,“总之,学校正尽力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我们也会尽量保护你的。”

一个尽力,一个尽量,陈轻的死刑却被主任悬在近在咫尺的头顶。她抬起头,没什么情绪的朝主任鞠了一躬,“谢谢主任,你能告诉我,夏东柘老师去哪儿了吗?今天本来是他找我来的。”

“夏东柘请假离校了。”

“哦……”

为了避开大A,陈轻从另一道门离开了男宿。

室外,绿糙如茵,她的心情却是浑噩不明。

她走走停停,犹豫了好久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夏东柘的电话。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抓紧电话,轻轻地开口:“夏东柘,我见到主任了。他说那个人是心脏骤停,家属在闹,我给学校惹麻烦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不会让我退学吧,会吗?我不想退学,我好不容易才考上这所大学,好不容易离你这么近,我不想回家。我有点害怕……夏东柘,你接电话好不好,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可不管她怎么说,电话里的声音已经从“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变成了嘟嘟的忙音。

她低头抹着脸,撇撇嘴,“陈轻,有点出息好不好?”

可无论她怎么告诉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管她是怎样一个女生,她都希望喜欢的人在自己身边,哪怕那人不喜欢她,哪怕那人只是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也是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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