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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儿(92)+番外

我才做的美甲,这一挠,指甲断了,断的那半嵌在她手里,我哈哈大笑。可我马上就笑不出来了,我直接被她打啪在地上,眼前一花,我觉得自己的脸肿了。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欺负人啊……”她絮絮叨叨的,倒是没再打我,不过我觉得我的腰都快被骑断了。

后来还是商场的人拉开的我们。店员又拿了一双鞋来,打着圆场:“才调来的,正好一人一双。”

我心里就不乐意了,凭什么我挨了打,买双鞋还要和打我的那个人一样。

我说我不买。

可没想到她比我还先说了句:“我不买!”

这倒真让我意外,在店员目瞪口呆的注目礼中,我和她一前一后出了店门,我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走了十几米远,她站住脚,回头对我没好气:“没挨够揍啊,干嘛跟着我?”

“你干嘛不买那鞋啊?”

“就问这?”

“就问这。”

她看了我两眼:“压根就没想买,那家店的店员以貌取人,特意溜溜她。”

“你没钱啊?”

“没有。”

不知怎么,我就忍不住笑了,笑得快岔气,笑到最后,我朝她伸出手:“我叫南禕,川州大学读口腔医学的,交个朋友吧。”

我看她眉毛抖了几下:“凭什么你说想交我这个朋友,我就要答应你?”

“就凭不打不相识,就凭我喜欢没事装大尾巴狼逛商场的你,就凭我这个有钱人没事想欺负欺负你,成不?”

她想了想,最后朝我伸出了手,她说她叫穆中华,读法医的,和我在同一所学校。

穆中华成了我唯一的朋友,虽然说我俩的脾气真就说不上和,可我就是喜欢她,我和她分享我所有的小秘密,只有关于一个人的,我有所保留,他叫顾千山,当然,我才认识他那会儿,他还不是这个名。那时的他还叫Andrew,挺骚包的英文名。

第一次见骚包,是我高中毕业之后。我不爱学习,那年高考落了榜。刚好家里也出了点小状况,我小阿姨车祸死了,爸妈忙着处理小阿姨的后事,没人管我,我所幸给自己放了假,跑去国外我外婆家。

我就是在一个起雾的傍晚遇见骚包的,我在一家酒吧喝酒喝得有点高,几个金毛男一直烦我,我挥挥手撵他们,谁知道一巴掌照顾到另一个人脸上。我一回头,看到了当时穿件白色衬衫,样子干净得不得了的骚包。他看着我,人也是愣愣的。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被什么控制了灵魂一样,我说了句:“你可真好看。”然后我就亲了他一口。

我和穆中华说,我跟顾千山是被命运牵扯在一起的两个人,那句日语怎么说来着——wunmei,运命。

当时的穆中华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说:“你确定不是强抢民男?”

从她嘴里我总也听不到一句好话。

这段对话发生的那晚,我和骚包重逢,得知了骚包就是之前一直在和中华约会的那个斯文男,名叫顾千山,他才救了我和中华,我还他一记断子绝孙脚。

中华说我够狠,我说有吗?

后来,顾千山约了我见面,坐在咖啡厅里,我听着他给我解释当年不辞而别的理由。

她一点没变,模样没变,脾气也没变。才一见面,她对我说:“解释吧,不过我不接受任何解释就是了。”

我抓着她的手:“我想你了。”

我不想你!她还是和我闹别扭,可却没再挣开我的手。

我真就和她说起了当年。

认识她那会儿,我是在住院疗养的,抑郁症,很难治。那次生日迟到就是因为我在接受治疗,至于之后的不辞而别,是因为我那时候的病很重了,家人把我换了一个地方治疗,没来得及和她说。

“你病啦?”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动容。

“嗯。”我拉着她的手,“南禕,这些年我一直想你。你想我吗?”

“不想。”她答地斩钉截铁,人却捧起我的头:“骚包,那你现在好了吗?你脑子里现在还有虫没有,会不会总有个小声音在你耳朵边念‘跳下去跳下去’之类的?”

我一脸的黑线:“不是所有抑郁症都有自杀倾向,我脑子里也没虫……”

那天,南禕和我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她要我再像当年那样追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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