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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色(86)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清早,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到了七点三刻,可梧桐丝毫没有起c黄的意思。

进屋看了几回的凌胥日扒开被子往里一瞧,一张血色全失的苍白面庞就出现在他视野内。

凌胥日吓了一跳,伸手拍了拍梧桐的脸,“桐桐,醒醒,醒醒。”好一会儿,梧桐才缓缓挣开眼,她一动却发觉身体有些不对劲。

凌胥日看她脸色不对,摸摸梧桐的头,“怎么了,不舒服吗?”说完,另一只手贴在自己额上试了下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梧桐拿开凌胥日的手,苍白无力的脸上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看起来那么勉强:“没事,那几天来了。”声音羞涩的有些几不可闻,梧桐低着头,迈下c黄。

凌胥日看着她费力的样子,伸手一把将梧桐拦腰抱起,像洗手间走去。

到了门口,梧桐挣扎着要他放下自己,“哥,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吧。”凌胥日感到她抵在胸口的手不停的抗拒,无法,只好小心的把她放在地上,“你自己小心点……”他还没来得及再执意一下,就被梧桐推了出去。

凌胥日摸摸被门板擦过的鼻头,心里一股酸楚抑制不住的涌出来,脸上一片冰凉,他拿手去摸,一片水渍沾染指尖。

凌胥日被自己这难得一见的情绪弄得愣住了,他边往外走,边深吸一口气,厨房的窗开着条fèng,冬季凉薄的空气随着呼吸鼓入肺叶,凌胥日这才觉得好些,他打开微波炉,把放在桌上的盒装牛奶放了进去。

嗡一声,机器启动。

凌胥日盯着茶色玻璃后面那个慢慢旋转的托盘,人愣愣的。

洗手间里,梧桐脱下底裤,上面淅淅沥沥的一片暗红血迹,几个隐约的血块覆在上面,“唉……”她叹了一口气,本来已经正常几年的月经上个月迟迟没来,这个月来了又是这样。

她从厨里拿出一条底裤,把原来的换下来。弄好衣服后,她拿过一个小瓷盆,打开水龙头,放进小半盆清水,刚要把那条弄脏的小裤裤放进去,触及到冰冷的水温,突然缩了下手。

一种刺骨紧缩着她全身的感官,她想了想,把水倒掉,那条底裤也随之被丢弃在垃圾筐里。

卫生间的门安静闭拢,密闭的空间静悄悄,只有通风口里簌簌的气流带着风扇轮子缓缓转动的声音,嗡郁的单调中有种哀伤,迟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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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凌胥日车开到人民广场后把梧桐放了下来,他绕过车头,走到梧桐跟前,摸摸她水滑的发丝。“嗯,知道了。”羞涩的红晕被白白的脸色冲淡不少,她点点头,踏着地上的微雪渐渐走出了凌胥日的视线。

每个月的那几天,梧桐都很难熬,这次尤其难过。

新年将至,银行的收尾工作紧锣密鼓。

梧桐按下最后一个句号,ctrl+S,将文档保存后,一个打印按钮上轻点一下,联网的打印机便簌簌的开始运行。

一百多页的文件,十人份,印好还要好一会儿功夫。

梧桐将充好电的暖宝宝朝肚子按了按,隐隐的坠痛稍稍得到缓释。

她放下手中袅袅升起白雾的杯子,新建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

她微微调了一□体的角度,暖宝宝随之斜倚在小腹上,梧桐两手腾出,在文档居中的位置一字字的键入《个人年终总结——公司信贷部、苏梧桐》几个字。

输入今天的日期,保存。梧桐抬眼看去,那边打印机已经停止了运行,她过去一点,发现数目不对,抽出存纸栏一看,空空如也。

这被一旁经过的大刘看到,拿过一包A4纸,“小苏,借光,我给你换纸。”梧桐道了谢,边把地方让给他。

大刘次拉一声撕开外包装,单手将厚厚一沓白纸一股脑的放进去。他理了理上面褶出来的几张,弄好后,十分豪迈的关上盖子,“好了!”大刘话音刚落,机器又开始嗡嗡的吐起纸来了。

“谢谢你,大刘。”梧桐朝他感激一笑。

大刘搔搔头,“没事,看你脸色不好,举手之劳。”说完,指了指他刚刚放在打印机上的资料,“我去忙了,有事叫我。”

梧桐盯着大刘宽宽的背,虽然平时办公室里大刘看起来很憨直和善,一旦到了办公谈判时,他却是行里面不可多得的一支战力,在上海银行界素有三山火炮的称呼,意思是说他一旦发炮,平掉三座大山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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