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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色(52)

夏紫黛正沉浸在与邵君这难得的相处相会,原本盈满四周的薄荷味道却渐渐混杂进一股烟糙和口腔酸腐的臭气。

腰间细腻的手纹逐渐多出许多凹凸的棱角,邵君充满怜惜爱意的触碰霎时间变得情/欲非常。

对于他这种变化,夏紫黛很感意外,邵君一向是温润的,斯文的,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强烈起来!想到这里,她猛地睁开眼。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室内的定时空调早已关闭多时,整个偌大的空间冷的有些阴森。

一线苍白的日光沿着厚实窗布裂开的地方,勾勒起一条弯曲的亮线,透过流苏的布边,细碎的落下一片斑驳在c黄沿上。

丝被下面,一块“排骨ròu”覆在夏紫黛光裸的躯体上,两只手不断的在她身上揉捏、摩擦。清醒过来的她乍离开刚刚的梦境,被身上毛毛虫爬过的刺痒感弄得顿感不适,微哼一声。

听到声响,夏响抬起隔夜后变得更加五花三彩的猪头脸,在她胸口上蹭了蹭小丑般高高肿起的红鼻头,哼哼唧唧的说:“乖女儿,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爸爸!”撒痞耍赖的模样与那个被高惠兰拒之门外的猪八戒一般无二。

一声“爸爸”将夏紫黛心底所有的厌恶与怨恨情绪一秒内全数勾起,她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右膝盖,凝神聚力,只等身上这条放大版毛毛虫蠕动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她瞬间抬起腿,向上一顶。

只听“嗷”的一声,夏响剧痛之下一骨碌滚下c黄去,抚着□在地上猪嚎的打着滚。

夏紫黛掩着被子坐起身,倚在c黄头从枕头边c黄fèng里扯出件被挤得满是褶皱的镂花睡衣。显然,过多的镂空不能将她的身体遮盖完全,但这对于夏紫黛来说早已无所谓,自己这个残破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但她仅剩的尊严不允许她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的禽兽“父亲”面前。

慢条斯理的套上睡衣,夏紫黛赤着双脚,绕开地上临死狗般打着滚的夏响,走到窗前,欻的拉开窗帘,室内顿时被笼在一片苍白的光明中。

玻璃拉窗外,一只麻雀在翻卷的风中飞的体力不支,正停在窗口歇着脚。

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到,小东西惊惧的向旁边跳了三跳,一双豆子大小的眼睛对上夏紫黛,似通了人性,歪着头打量着窗内的女人。

窗内的倩影,窗外的俏皮,一人一鸟两相静默的对视。

随着夏紫黛的轻笑声,麻雀展开翅膀扑棱一声重新回归了天空。

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去,夏紫黛冷着嗓子晤自对地上的夏响说着:“爸爸,如果你真有把我当过女儿,当初会对我做那种事,会把邵君……”想起昔日爱人惨死于“父亲”手中,早已失去喜怒情感的夏紫黛也不禁抽噎起来。

恨极时,夏紫黛裹紧心口衣襟,转过身来,看着半爬半伏在地上的夏响,双臂环胸走到近前,弯下腰肢,在夏响脸前轻吐芬芳:“我亲爱的爸爸,你想,如果我那个和蔼的大伯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盛翔的贷款还有指望?”

说完,她重新抬起高傲的头,指了指一旁的衣柜,“如果你不想我在他面前给你‘美言’的话,那就穿上衣服,给、我、滚!!立即!马上!”力竭的声音从嘶哑的嗓子中发出,震的夏响连滚带爬,一路跌撞的“滚”出了房间。

看着他火烧屁股的狼狈相,夏紫黛久违的好心情总算重新回到身体里,她清浅的嘴角喃喃道:“爸爸,慢点,楼梯很陡的。”

在这轻烟般的声音里,走廊楼梯那里传来一声重物坠落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叽里咕噜的脆响声一路延续到楼下。

夏紫黛孩子般的咯咯笑出声来:“爸爸,不是说要小心了吗!”几分钟后,楼底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去,随着一个关门声戛然隔绝门外。

脸上那一弯弧度随着寂静的回归渐渐恢复平直。夏紫黛慢慢走下楼梯,进厨房,拉开双拉门式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光明优选牛奶。

她拿着牛奶,转身坐在吧台样式餐桌旁的一把高脚椅上,雪白细长的胳膊一伸,从远处餐盘里拿过一个倒扣的玻璃杯放在近前,打开牛奶的圆瓶盖,盯着那沿着透明的杯壁缓缓将杯子浸染的一抹白色。

夏紫黛盯着那个似河流冲刷般的牛奶轨迹,寻思着如何能像那个文件一样把这次的消息传给他们。

苦思无法,她只得放弃,“各安天命吧,她之前一直比自己好,希望这次也能给他带来好运。”端着杯子,夏紫黛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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