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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色(26)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嘟……嘟……”一声接一声,像把锯子一样割着他的心,直到后来一个冰冷的女声不断重复着“Sorry,the number you dail is not answered,please redail later。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应答,请稍候再拨。”,他才无力的放下电话。

“丫头,你去哪了?”商界上素有暗罗刹之称的凌胥日这时也慌了手脚。婚宴是六点开始的,腕上的欧米嘉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晚上七点五十分。按照梧桐别扭的性格,她不会让他轻易找到,因而不会直接回家。

这个傻丫头现在肯定躲在哪个角落独自伤心呢。想到这儿,凌胥日加快脚步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他必须马上找到她。

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梧桐现在的确是躲在酒吧的小角落里伤心,但并非独自一人。

当她遭到凌胥日拒绝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哥哥不喜欢她了。带着伤心和委屈,梧桐一口气跑出大门,不管嗓子被顺着齿fèng吹进来的风刺得生疼,也不管被逼出眼眶的泪水糊花了妆容。终于跑不动停下时,发现自己已经从南京东路外滩那边跑到了步行街上。

“梧桐!”刚刚加班结束的余思佳一出行门就看到她半曲着腿,垂着头大口喘气的样子。“你不是去参加小夏的婚礼吗?这么早就结束了?”说着,走上前抚着梧桐的背,帮她顺气。“这是怎么了,婚宴考跑步吗?”

“姐,陪我去喝酒!”听到余思佳的声音,梧桐扬起头对她大声说。

余思佳被眼前的梧桐吓了一跳,睫毛膏被泪化开,结成一个个的小块,可怜的搭在眼圈上,粉底沿着泪痕留下一条轨迹,整张脸看上去就像画家的调色板。

猜到梧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她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梧桐,我先给你弄一下脸,弄好我们就去。”说着从包里拿出化妆棉,细细的擦去梧桐脸上那些黑白的印子。

静安区葡醉酒吧内。

半小时过去了,梧桐未说过一句话,只微垂着头一口一口的啄着杯中的vodka,眼神没有焦距的游弋在半空中。坐在一旁的余思佳不知道该从何劝解,想到手上压着那几个棘手的案子,心情也是一阵躁动,索性自己叫了一杯酒,陪着梧桐对饮。

两个漂亮女孩儿坐在吧台边安静的饮着酒,那静谧忧郁的画面与酒吧嘈杂的环境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人群里显得分外显眼。这自然引起了旁人的兴趣,一个胸前带条骷髅头项链、穿着略显流气的小年轻走到梧桐身侧,对着bartender扬手道:“这两位小姐的单记我账上。”边说边把手搭到了梧桐的肩上。

梧桐此时已是三杯下肚,酒气开始一**的冲上头顶,脑中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挥手把那人扫开,拿了钱夹,随手掏出一沓仍在台子上,说了句“不用找了”便拉起余思佳摇晃着朝门口走去,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骷髅头一脸受挫模样。

好容易出了葡醉的大门,她的脚步已很显凌乱,余思佳忙上前扶她,却力气太小,一步没走稳,两人一起跌在路上。

这时,梧桐包里传来一个声音“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余思佳眼前一亮,她记得这是梧桐“哥哥”的号码,因为梧桐不止一次的抱怨着想换掉这个铃声。

看着全无接听意思的梧桐,她生气的一把拿过包,打开掏出手机:“喂,凌胥日吗?我是梧桐的同事余思佳……”

十分钟以后凌胥日匆匆赶来,抱起坐在地上的梧桐,向余思佳道声“谢谢”便钻进计程车。

车子扬长,卷起一地落叶,追着车轮在风里打旋。司机是个年纪坡长的中年人,一路快且稳的开到了滨海公寓楼下。

半抱着梧桐半天才打开房门,凌胥日把她放在里面卧室的c黄上,转身到卫生间拧了一把湿毛巾回来,看到梧桐正迷离着双眼坐在c黄边。她歪着头,一只手拨弄着额前的刘海。恼人的刘海像是和她作对似地,刚撩起又耷拉了下来,气的她鼓着腮帮子胡乱的揉了几下,可爱的摸样让凌胥日禁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搂着梧桐坐在c黄沿上,拉开她的手,帮她把额前的发理了理,用湿润的毛巾轻轻细细的擦拭着她的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梧桐白皙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热毛巾的雾气氤氲在她脸上愈发显得娇艳动人,一时间竟让凌胥日看呆了眼。直到梧桐温温软软的喊了一声“哥哥”,才把他唤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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