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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色(134)

一会儿两人换好衣服,徐仲池拿钥匙打开墙里一扇小门。

门无声的开了,房间各种管子交错盘缠,最终都汇集到一个玻璃箱处。

凌胥日魔症一样直直走过去,泪了。

里面那个洁白的不带一丝血色的小小一团就是自己的女儿。

婴儿的呼吸似乎有些吃力,小嘴圆张着,随着每一次嘴唇的翕动,额顶的血管都随之清晰一下、隐约一下。

“沁沁,你要好好的,你是我和你妈妈的宝贝,你不可以有事啊,知道吗?”凌胥日嘴一张一合,无声的对女儿诉说着。

看了足足有十分钟,凌胥日才和徐仲池退出房间。

当徐仲池关好门回过身时,恰好看到凌胥日低头从脸上拭去什么的动作。

她叹口气,拍拍凌胥日的肩,往门外走。

“阿姨,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已经走到门口的徐仲池听到这话又回转回来看着凌胥日。

“关于沁沁,能不能不告诉梧桐,我怕她受不了。”

“你打算不要她……”徐仲池惊异的看着凌胥日,似乎很意外。

“不是不要,而是在她身体稳定下来之前,不让梧桐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徐仲池的声音消失十秒钟后又再次出现在空气中:“好。”

凌胥日回到病房时,梧桐还在睡,江陵七的电话就在这时响起。

“阿胥,夏响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有个叫春菊的说是要出庭指证他强奸……”

“随便她吧,夏响这个蓄意谋杀罪是坐实了,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他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眉心处用力揉了揉,表示对春菊这一举动的不在意。

可是江陵七接下去的话便将凌胥日一个上午的火气都勾了出来。

电话另一端,江陵七说:“刚刚遇到Lee,他说桐丫头今天是去肖海家做客,等他去接时,他家女主人说梧桐已经走了。后来Lee不放心又折回去,恰好看到他家女佣人出门,就去问她,据那个女佣人称,她家女主人和梧桐一起出去后一个人独自回来的,后来男主人因为这事还和女主人吵了起来,大体意思是说不该把儿子载到谁身上,她还怀着孕之类的……”

凌胥日抓着电话的手已经颤的不行,ròu粉的指肚挤压着黑色的机体制造出一种近乎苍白的美。

耳边,江陵七的炸弹语言仍连珠炮似得一一投下。

“后来我去肖海家邻居打听,那个女人你猜是谁?竟然是安娜!”

该死的安娜,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如果不是妈妈护着她,凌胥日早就把她给办了。

“七,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今后在上海别让我再见到她。”放下电话,凌胥日转回头,恰好对上梧桐那双盈盈的眸子,四目相接,恍然一眼万年,“哥,别对她怎样,看得出她是喜欢你才会那么做的。”

凌胥日上前抓住梧桐伸出的手,“好,你说什么都好。”

他撩开梧桐额上寖失的头发,轻轻在她面颊刻下一吻,“谢谢你桐桐愿意为我生儿育女。”

她略微摇了下头,“孩子好吗?”

“儿子很好,特别可爱健康。”

“……”梧桐张着眼睛丝毫等他继续,可是随着凌胥日不断的滔滔不绝的讲着儿子的可爱,苏梧桐脸上刚才哪丝期待如同水滴坠落的湖心,微动后,又再次恢复如初。

二十天以后,在梧桐的反复申请之下,再三确认梧桐身体恢复良好的凌胥日这才同意放行,允许她出院。

梧桐抱着还未满月的小凌竟走出华山时,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她拼命克制不去回头,却终是忍不住扭头回望。

并排站在身旁的凌胥日也不禁回过头去。

他们心里共同默默的念了一句:孩子,你要好好的。只不过这句话他们认为都是对方眼里的秘密罢了。

三天前,夏响因为恶意伤人罪和□罪两罪并罚被上海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十八年监禁。

而夏家现在的当家人夏紫黛自是放弃了上诉。

出事后的第二天,江陵七找到季白,交给她一个密封的纸袋,并带给她一句话,想要夏家活,就善待夏紫黛。

江陵七走后,季白打开信封,随之瘫软在地板上。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季白早上就去了律师事务所,将夏家所有财产悉数转到夏紫黛名下,做好这些,她给夏紫黛留下一张字条就提着简单的行李去了机场,从此再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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