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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色(120)

后者看看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身从座后一个小型储物盒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条大红围巾。

他展开围巾折成一个菱形,然后细细的绕在梧桐颈圈上。

最后在脖颈后面打了个漂亮的结,梧桐触摸着它细腻的触感,惊喜的低头看着围巾,竟是时下最最流行的千百结打法。

“哥,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啊,以前你可是一窍不通的!”梧桐抓住他的手下了车,眼中的惊奇许久没有散去。

凌胥日眼睛朝车里扫了一眼,示意Lee原地等候,便拦腰护着梧桐朝密集的樱花林走去。

“这是给你今天特意准备的礼物,也是给我自己的,以前让你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今后都不会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宝贝她,呵护她。”凌胥日眼睛中有种光,亮闪闪的让梧桐惊艳,她双手不禁环上凌胥日的腰。

“哥……老公……你真好。可是,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梧桐想想自己这个惨败的身体,不禁一阵哀叹。

凌胥日将梧桐紧紧环入胸腔,紧的让梧桐有些窒息的痛,“不会的,上穷碧落,这辈子,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梧桐吸吸鼻子,强强把眼泪逼退回眼眶,不要它流下来,“哥,你真好。”

一吻缄口,唇齿间两个人极尽生命的用力吻着。

一组师大摄影协会的人经过时,被这对樱花漫雨中热吻的情侣震撼到了,纷纷拿出相机。

于是,围绕在凌胥日和苏梧桐周围,霎时一片闪光灯以及快门咔嚓的声音。

就在凌苏小两口热吻时,华山医院,徐仲池办公室里,她拿着一份B型超声波报告,一脸阴郁。

她心烦气躁的按着手中的圆珠笔按钮,咔嚓咔嚓。

每当她紧张烦躁时就会习惯性的虐待起她的笔。

站在一旁的实习生看着导师,大气也不敢喘。

半晌,小伙子才试探性的问徐仲池:“老师,报告上不是说胎儿正常吗,为什么你还这样……”

徐仲池看着自己得意门生,破例的道出玄机:“做B超的那个医生只注意到了这里。”

说着她拿笔点了点一个类似一颗小心脏的地方。

“然而,你看,这个胚胎后面这颗是什么?”

“啊!莫非是双……”男学生惊讶的捂着嘴,如果真是双生儿的话,那么这另外一个的情况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唉……”徐仲池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窗外已经春意萌动的一片生机,长叹一声。“你先回去吧。”

男学生应声答应,走出房间时,轻轻的将房门带上。

“咚……咚……”挂钟按部就班的报着时。

徐仲池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事实告知徐友芬,恰在这时,手机铃混着挂钟报时的余音叮咚响起。

徐仲池走回桌旁,看着一闪一灭的屏幕上,二妹两个字持续的催促着。

她犹豫一会儿,拿起来接听,“喂,二妹吗?嗯,结果已经出来了,孩子很健康,……怎么说呢,这是个奇迹吧!”

电话那头,徐友芬木然,不知道自己何时挂断的电话。

她站起身,甚至反应不出自己该迈左脚还是右脚,一声闷响,徐友芬重重跌在地毯上。

闻声而来的下人连忙跑进来查看,见徐友芬目光呆滞的犹如蜡像般定在地上,忙过去扶。

“出去,都给我出去!”徐友芬歇斯底里了。

立刻,方厅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已经年逾五十的徐友芬蜷缩一团,靠在沙发上,喃喃:“为什么,为什么,马苏,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女儿和你一样的好命。”

她低唤几声,又有如梦呓般说着,“不对,还是我比你走运,起码我还活着。虽然我活的异常痛苦。”

徐友芬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算了,既然天注定,那就随他们去吧,我不管了。”

“七哥,七哥!”徐友芬站起身对着厅内一面高大的玻璃屏风前,对着依稀的影子理了理头发。

七叔拐棍触地的声音从远处节奏的传来,“夫人,有事吗?”

“帮我定下今天去日本的航班。我要回日本。”徐友芬昂着头,看向他。

七叔眼中的惊异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恭顺的回答:“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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