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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色(107)

她坐在徐友芬对面,动作细且慢的拨着栗子皮,两块手帕并排摆在桌上,一个是上面放满栗子皮,一个上面是饱满的栗子果ròu。

徐友芬嘴里的没嚼完,手就迫不及待的伸向下一粒。马苏看着她鼓鼓的嘴,“好吃也不是这个吃法啊,再者,吃多了上火不是!”

马苏一副单眼皮,却生的一双美目盼兮的如丝媚眼,她用最温柔似水的语气劝戒着徐友芬。

徐友芬摸摸圆滚滚的胃,响了一声饱嗝,却仍然眼疾手快的趁马苏收起时抢过两颗,一颗啵扔进嘴里,想扔第二颗时发现马苏静静的看着自己,连忙伸手将栗子递到她嘴边,“苏苏,你辛苦了,你吃。”

马苏细眉微挑,张口接过栗子,闭着嘴巴慢慢咀嚼起来。

徐友芬看着美人食栗,不觉呆了,“苏苏,你怎么那么好看啊,我长的也不比你差,为什么同学都说你是牡丹花——花王,我是芭蕉叶——大绿叶。”

说着,徐友芬拄着下巴,一副萎靡受挫状,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马苏推了推她,“还真受挫了啊,同学们的玩笑话你也当真,学校里面谁不知道你父亲是政府要员,比家世你比我这个平头百姓不要好太多哦。”马苏边说,眼神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苏苏,你别生气,我怎么会嫉妒你呢,我们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啊,无论你出身什么家庭,你永远都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徐友芬拉着马苏的手,信誓旦旦。

“骗你的啦,就许你骗我,不许我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马苏咯咯的笑着,徐友芬发现自己被刷十分不忿,也不分场合的站起身,两只爪子就朝马苏腰眼死穴袭去。

两个姑娘正闹腾的欢,一个朗朗的男中音传了过来,“哪家的小花猫跑出来抢线球了!”马苏循声望去,恰好对上一双如墨似玉的黑眸。

“阿季,真巧,你怎么也在啊!”马苏还未反应,徐友芬已入长成的燕子一样迫不及待的朝男子飞去,跑到一半,徐友芬想起母亲那套关于淑女的言论,突然变身,双手交叠,合于腹前,像个日本女人一样碎步向苏醒走去。

“阿季,你来这里干嘛?”走到跟前,徐友芬歪着头问,长长的颈子白白的露出领口,母亲曾经教过她,女人的颈部曲线是最诱惑的位置之一,为此,她特意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

苏醒敲敲徐友芬的头,“我已经改过名字了,不是阿季了。”

苏季也就是现在的苏醒18岁时生了一场病,久病无医,万般无奈下,苏爷爷请了一个道士给苏醒测了一卦。

老道当时信手算来,说了一番话:“金孙性属火,季中带禾,禾属木者,遇火即焚,当改名之啊。”于是再三定夺后,苏醒便有了现在这个名字。

不久,原本阿季阿季叫着的人们便逐渐改了称呼,只有徐友芬这个特例仍然执拗的叫他阿季。

“不嘛,人家就要叫你阿季。”徐家大小姐来了脾气,越发拗得不行。

苏醒无奈的摸摸徐友芬的头,眼睛却不自主的向后望去。

徐友芬顺着苏醒眼光一看,一拍脑袋,“你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苏醒,上海警察厅厅长的孙子,马苏,我同学。”

当苏醒和马苏两个名字跳出徐友芬唇间时,一股波涛汹涌在两人眼中交互回旋着。

“好巧啊,你们的名字都有个苏字。”

“是啊,好巧……”苏醒喃喃。

马苏正囧的不知该说什么时,第四个声音cha了进来,“阿醒啊,我说你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原来是和美女聊天呢!”

流里流气的声音让徐友芬一阵反胃,“我说凌岐山,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总跟在阿季身边有意思吗!”徐友芬朝夹克男不留情面的甩了个大白眼。

不料夹克男突然栖身到徐友芬脸前,“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啊!”

苏醒此时已经把位置让给两个打架的小花猫,低声为马苏做着介绍,“那个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和小芬最不对付,俩人一见面就掐。”

马苏微笑,静静的听着,如同一朵初绽的百合,宁静、洁白、纯真,苏醒似乎搜索脑子里所有的词汇也表达不出自己的那种情怀。

马苏低着头,一旁,苏醒偷偷望着她。

“阿季,你看看他啊,就会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掐累了的徐友芬找苏醒不到,回头发现他戳在马苏旁,忙不迭跑过去,拉着苏醒的袖子开始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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