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凡女修仙寻亲路-凡人界(2)

工作已经成为叶芳菲压力的发泄口。结婚后，每日里工作的很晚才回家到楼下看到四楼透出的幽幽的黄色灯光，柳冕还在等她，叶芳菲觉得愧疚柳冕。

柳冕知道叶芳菲还在失去父母的情绪中没有缓解，他尽量做到最好，凡事不让她操心，希望芳菲能够放松下来，可婚后两年时间两人交流越来越少。

柳冕很无奈，试着说服芳菲去看看心理医生。那是一个雾霾天，窗户外面灰蒙蒙，雾腾腾，天昏地暗，不见天日，客厅的空气净化器的指示灯一直不停的闪烁，疯狂净化空气。柳冕打算午饭后和芳菲沟通去看心理医生这件事。叶芳菲收拾完厨房，转身从卧室的电脑包里拿给他一份文件，不厚的一沓纸，揉的皱皱巴巴，那是不知在包里放了多久的离婚协议。

柳冕扫过妻子递过来的装订好的文件，一时发懵，抬了抬眼镜看着他的妻子。

叶芳菲强作镇定，极力让自己轻松一点，语气柔和地说：“柳冕，对不住你，我不能这样自私，你值得更好的人。我想离开这里，去美国。或许一个新的环境能使我振作一些，才能好好的如父母所希望的那样活着，对不起。”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柳冕低声问道，眼镜上渐渐凝起一层水雾，眼角开始泛红，低着头并没有抬眼看叶芳菲。

“是的，决定了。”叶芳菲轻声说道，早在一个月前，她申请内部职位很快确认了去美国总公司。

柳冕从玄关的抽屉里找出一支黑色签字笔，并没有看协议内容，慢慢翻到最后一页，在协议书的最后一页签了自己的名字，金协议书递给了叶芳菲。

他没有勇气抬眼看她一眼，转身进了客卧，关了房门，再也没有出来。屋里安静极了，只有净化器轻微的震动声，叶芳菲浑身无力，坐在客厅里发呆，好久才收起协议书。

离婚对于很多人都是吵架时挂在嘴上，威胁对方妥协的言辞，但对于一部分人却是禁忌，一旦说了出来，那就是最终的决定。对于叶芳菲来讲，离婚似乎是对柳冕的解脱，也是自己逃离的借口。

办了离婚手续，柳冕在民政局门口对叶芳菲说：“如果在美国过得不好，就回北京吧，这儿还是你的家。”“我等着你”，柳冕始终没有说出这一句，他不知道这次错过是否还能等到她，转身朝着地铁方向走去。

叶芳菲在出租车上看着柳冕转身离开的背影，眼睛湿润了，她用纸巾擦擦眼角，在钢印落下的那一刹那，叶芳菲差点要掉下眼泪。

有时候不是不爱，也不是不敢爱，只是怕爱变成了一种伤害。

很快出租车已经出了五环，停到了小区楼下，叶芳菲下车前问司机：“我一会取了东西，去公司附近的酒店，您看您方便等我一会么？”司机点头说正好要回城里交班，顺路再回去也行。

叶芳菲下车，上了楼，家里黑着灯，没有人，玄关处的柳冕的拖鞋还在那个位置。柳冕没有回家，因为他知道芳菲晚上要回去取护照，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哭一场求她留下。不，她一定会拒绝，那说什么“祝你幸福”，他说不出口。

叶芳菲取了护照，将家里的钥匙挂在玄关的挂钩上。最后回头看了看这熟悉的一切，重重的关上门。门自动落了锁。叶芳菲慢慢下了楼。

出租车返回将叶芳菲送到了酒店，房间是白天预订好的，行李箱暂时放在了办公室。

第二天，部门经理组织了一个小型的送别会，味多美的蛋糕依然美味，只是吃到嘴里不似那么香甜了，大家照了许多照片，叶芳菲办理了移交手续，上交了北京公司的电脑。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没有想在公司饭厅吃午饭，推着行李箱，背着背包在前台处上交了门卡，急匆匆出了大楼。

叶芳菲给柳冕拨了电话，问道：“我是夜航，一起吃个午饭吧？”

柳冕语气很淡，很平和，感觉不到一丝波澜，说：“今天比较忙，没有时间出去。”

叶芳菲说：“好吧，那你忙。”耳朵里手机挂断的声音传来，叶芳菲也挂了电话。

卧室双人床下的地垫上，黑框眼镜被随意扔到了垫子一边，泪流满面的柳冕一只手手指轻轻的触摸着手机上叶芳菲的照片，指腹轻轻滑过，凉凉的，所感觉到的再也不是温润的皮肤。衣柜里还挂着这几年一起买的情侣T 恤，化妆台上还有没有用完的面膜，卫生间还有没带走的牙刷和毛巾，处处都是她的气息和味道，就好像那个人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吹落树枝上仅有的几片黄叶，留下干枯的树枝在风中凌乱，人心也随着这凉意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