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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娇娘(584)

作者: 薄月栖烟 阅读记录

铃铛声招魂引魂,却是越说越玄奇了,霍危楼看了眼薄若幽,“城外那孩子死的本就蹊跷,眼下也不明凶手动机,或许当真与这些佛门道家的玄奇之事有关,不若往相国寺走一趟,看看佛家有无什么说法?”

薄若幽也觉如此,明归澜叹气道:“可惜我想不起再多。”

“如此已是极好了。”薄若幽将在内库查看卷宗之事道明,“倘若能发现相似的案子,便越能证明凶手这些年来未曾停手,公子若想到别的,再来告知我们。”

明归澜心知不可操之过急,很快便告辞离了衙门,此刻天色已是不早,霍危楼当机立断派侯府侍从往相国寺去。

此刻往相国寺,天黑之前已赶不回来,他们又在衙门留了片刻,本想等吴襄归来,看有无线索,可等到日暮时分也未见到吴襄的面,二人只好先归家。

霍危楼虽少问朝事,可他躲了多日的懒,建和帝已颇有怨责,近来他身上也多了些差事,薄若幽自不能霸着他整日不放。

回程的马车上,薄若幽叹气道:“铃铛可招魂?难道凶手杀人,也是为了招魂不成?又或者,他杀人与什么诡奇之事有关?不管是佛家道家,我都不曾听过这样的说法。”

霍危楼不假思索的道:“或许是邪教。”他只是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倒也不曾深想,“如今佛教盛行,道家又是老祖宗们留下的东西,即便如此,民间还会时不时兴起别的教派,大部分都可称邪教,这些邪教教义狭隘偏激,要么是有人为了谋求私利故弄玄虚,要么便是将佛道二家的教义加以曲解,诱导人向恶,甚至有人想利用教众称王造反的。”

他说完握住薄若幽的手,问了个紧要的话:“程先生不允你再管这案子,你打算如何?”

薄若幽早间的愁绪又上心头,无奈道:“也不能总瞒着义父出来,今日归家,我得好生问问义父他为何如此,多半有什么缘故,只是此番义父态度与往常不同,我昨夜问他竟分毫不露……近来义父在为我准备嫁妆,也颇忙碌,我也不忍令他不快,从小到大,我与义父还未起过争执。”

霍危楼自出言安抚,至程宅门前,他又道:“嫁仪诸事你不必担心,我会令福安多过府帮忙,程先生时而出门看病,腿脚亦不便,可让福安带着人多分担些,你也不必为这些烦忧。”

薄若幽眉峰微展,一双眸子流波微漾的望着他,“侯爷都为我想周全了。”

霍危楼将人往怀中揽了揽,“婚仪不过是些繁文缛节,不算要紧,只再待三月将你娶回府中,我方才安心。”

薄若幽倾身入他怀中,片刻温存,方才下马车归家。

此时夜色初临,程宅内华灯次第,薄若幽瞧着,只觉今夜的程宅似比往日热闹两分,待到了主院,良婶从内迎出,开口便道:“小姐,薄氏二老爷和二夫人来了。”

薄景礼和魏氏来了?

薄若幽狐疑入院门,刚走到中庭便听见屋内语声。

魏氏唏嘘道:“和林家闹得不好看,如今可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要我说也是她太不会做人,为何非要争这数月时光呢?这下好了,京城谁都知道薄家的泼闹名声了。”

“大嫂是彻底死心了,就是娴丫头我瞧着还没想明白,前儿有人来府上说亲,大嫂有答应的意思,是大嫂一个族中表兄家的孩子,家里是行商的,这孩子未考中功名,行商却是一把好手,就是听说身上有些病疾,家里又已有一二侍妾,要是放在从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薄氏提亲,可如今不同往日了……”

虽与魏氏无关,可薄家没落,二房也是一落千丈,她语气不免带了几分凄凉。

薄若幽在门外停了几息,见话头止了方才入屋,薄景礼与魏氏自然热络寒暄,程蕴之不由问:“今日长公主殿下如何?”

薄若幽要扯谎,心底发虚,面上却还算镇定,“用了义父的药,好多了,不再喜怒无常,晚上亦能安眠,我和侯爷不曾近前,远远瞧着气色也好了许多。”

程蕴之点了点头,魏氏亮着眸子道:“幽幽今日与侯爷探望长公主殿下去了?”

薄若幽应是,魏氏便又一番感叹,又言薄若幽婚期将近,她们也可为婚事出力一二,程蕴之应付几句,魏氏夫妻二人见天色已晚方才告辞离开。

马车上,魏氏唏嘘道:“你可看到了?我说过的,幽幽这赐婚和册封,定然都是侯爷的意思,长公主殿下多年来深居简出的养病,眼下还未进门,蕴之为其诊病,幽幽也可去探望,这般亲厚,足见侯爷对幽幽的看重。”

薄景礼忙道:“夫人说得对,只要不惹人厌弃,我也愿意多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