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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春,与爱有关(293)

安宏默默地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大巴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她身子坐得笔直,浑身肌ròu僵硬,仿佛变成了一尊塑像。

电话又响了,安宏没有看一眼屏幕就机械地接了起来。

路云帆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哼,你现在知道打电话对方不接是什么滋味了吧?我那天晚上真要被你气死啦!只是想和你说声生日快乐而已,你居然和韩晓君打两个小时电话,你也太过分……”

“路云帆。”

安宏的声音虚无缥缈,语气却异常平静,路云帆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我外婆死了,你闹够了吗?”

“……”

安宏挂下电话,她愣了片刻,突然就俯下/身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接着就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徐沫沫已经惊呆了,全车厢的人都吓坏了,很多旅客从睡梦中被安宏的嘶吼声惊醒,他们纷纷探着脑袋,看着那个浑身发抖、泣不成声的年轻女孩,小声地议论起来。

徐沫沫把安宏搂到自己怀里,不停地安慰着她,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任由安宏尽情地发泄。

安宏终于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感觉,比起几乎没有记忆的父亲、关系微妙的母亲和萧医生,外婆的离开令她这辈子第一次感到绝望。

灵魂仿佛已经抽离了身体,内心变得冰冷,血液已经冻结,安宏大声地哭泣着,感觉体温从指尖一丝一丝地流走,最终将她推入了极度的深寒中。

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那个人——走了。永远地走了。

料理完外婆的后事,安宏在外婆房里待了三天。

她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外婆空荡荡的大c黄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晓君已经从广西赶了回来,白天,他和韩妈、徐沫沫到安宏家里照顾着安宏和萧琳,路云帆一直都在,连着晚上也不走,就在客厅里打地铺,陪伴着直挺挺躺在外婆c黄上的安宏。

第四天,安宏终于从房里走了出来,所有人看到她都不敢说话。安宏形容憔悴,眼睛却亮亮的,她看到萧琳,走过去摸了下她的脑袋,笑着说:“你不是要中考了吗?怎么不去上课?”

“在家复习也一样的。”萧琳的悲伤程度要比安宏浅许多,毕竟她从小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和外婆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她看着安宏,说:“你不要太伤心了。外婆走的时候我一直在她身边,她不孤单的。我对她说,我会乖乖的,会听你的话,叫她放心。我还对她说,你也会好好儿的,虽然外婆一直都没有醒,但是我知道她听得见。”

安宏点点头:“放心,我没事了。我也要继续回学校去上课了。”

她扭头看了眼路云帆、徐沫沫、韩晓君和韩妈,对着他们笑了起来:“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了。”

路云帆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安安……”

安宏没有动,路云帆胆子大了些,终于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他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安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安宏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她抬起眼,越过路云帆的肩就对上了韩晓君的视线。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关心。

安宏和他长久地对视,终于闭上了眼睛。

六月底,萧琳顺利地参加了中考,估算出的分数一定可以考上旭日中学。

安宏的期末考试也结束了,她没有忘记路云帆的生日,给他买了一条皮带做生日礼物。两个人一起吃晚饭时,路云帆掏出一个女式皮夹递给安宏:“一直没机会给你,生日礼物。”

安宏默默收下:“谢谢。”

路云帆发现,自从外婆去世以后,安宏变得沉默了许多,他很想让她开心一点儿,却总是没有效果。

他们会在路云帆房里疯狂地做/爱,每当这时,安宏会表现出特别狂热的一面,她和路云帆纠缠着,撕扯着,大汗淋漓地掠夺着彼此的身体。面对着这样的安宏,路云帆很享受,但更多的是一种害怕。

他不知道这种害怕源于何处,可是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似乎他们的恋情将要面临巨大的考验。

韩晓君

七月初回了J市,他有时会到安宏家里看望两姐妹,偶尔会碰到路云帆。韩晓君一般不久留,和安宏说一会儿话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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