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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春,与爱有关(19)

吃饭的时候,一桌子

人嘻嘻哈哈开着玩笑,中年男人们说着荤笑话,全然不顾安宏在场是否会尴尬。安宏也不含糊,频频劝周工、裘工喝酒,她深知,中国人的生意是饭桌上做出来的,好酒好菜招待了业主,再多塞几个红包,项目也就搞定了大半。

可是,这一次,宇华的拍板人却是他们的执行老总路云帆,贿赂的事自然就泡汤,最多可以从周工、裘工这里挣点印象分,说不定在评标时也有帮助。

路云帆一直默默地喝着茶,吃着菜,一滴酒都没喝。伍总想敬他酒,他就以身体不适推过,实在逼得急了,就叫周工或裘工帮着喝了。

周工、裘工酒量真好,一杯接一杯地干来敬去,丰源的人这几天也和他们熟了,知道他们的脾气,越推脱他们越起劲,于是基本上是来者不拒地喝。到了后来,大家都醉了七分的时候,两个中年人开始对着安宏进攻了。

安经理这么年轻就很能干啊,安经理这么漂亮酒量又好啊,看安经理的眼睛笑起来多媚啊,安经理安经理安经理……BALABALABALABALA……安宏连着干了几杯白的红的,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胃里隐隐难受。饶是她酒量好,但是这么猛灌起来,人没喝醉,身体还是会受不了。她拿眼神朝辛维求救,辛维只是瞪着眼对她点点头。

她看向路云帆,却对上他的目光,他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眼神里似乎有一层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看着她喝下一杯又一杯,却只是置身事外,仿佛完全与他无关,安宏的手机响了,她趁机说了抱歉走出包厢。是赵德生打来的电话。

匆匆说了几句,他要来接,安宏拒绝,她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踉踉跄跄地走进洗手间,照照镜子,脸上的妆都糊了。

黑色的眼线和睫毛膏已经化开,本来清慡凌厉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双十足的烟熏眼。眼白充血,眼神无光。

安宏肤色略深,从小就如此。她向来不在意。一张瓜子脸上,五官长得细腻古典,眼睛虽是单眼皮,但细细长长,笑起来弯弯的像月亮,鼻子小而挺,唇形优美,唇色饱满,长着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当年的丑小鸭,已蜕变成了美丽天鹅。

丰源的员工私底下叫她冷美人,因为她笑起来明媚舒畅,不笑的时候气质冷冽,如冰山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安宏望着镜子里乱糟糟的自己,索性开了水龙头捧水洗脸,洗着洗着,突觉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匆匆转进女洗手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吐完以后,感觉神智清醒了许多,她扶着墙摇摇摆摆地走出来,又洗了把脸,潄了口,抬头时就从镜中看到了身后倚着墙站立的那个人,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一双深深的眼睛。

安宏深呼吸,转身后已经面色寻常,她笑着对路云帆点头:“路总,我酒量浅,让您见笑了。”路云帆一语不发,只是将手里端着的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安宏稍许失神,双手接过,说声:“谢谢。”嘴里苦苦的很不是滋味,的确需要一杯茶润一下。她仰头喝得一干二净。喝得太快,又弓着背不停地咳嗽起来。

路云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突然就觉得万分伤感。

很多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个人,会在她喝呛了水的时候,给她拍背。

安宏非常非常想念他。

宴席散了以后,丰源的五人座车除了驾驶员外,横七竖八地坐了伍总、王敏清和一部的小江,只剩下了一个空位。几个男人都喝多了,自己的车留在停车场,谁都忘记了女士优先这回事。

辛维对安宏说:“你上车吧,我打车回去。”

安宏刚想上车,却被身边一个人阻止。

路云帆语气清冷:“小高没喝酒,我们送安经理回去好了。”

周工和裘工已经直接去了客房了,路云帆跟着大家一起走到了宾馆门口。

辛维诧异:“路总,这怎么好麻烦您,这一个星期您也很累了,赶紧上去休息吧。”

“我没事。其实现在还早,我是想逛一下T市有名的步行街,今天又是周末,想必很热闹,不知道安经理是否愿意做个免费导游呢?”

这时已是晚上8点半,温度不高,天气也不好。路云帆穿一件黑色风衣,长身玉立,他抬头看了看天,很认真地说要去逛步行街,一番话说得辛维和安宏酒都醒了大半。

辛维连忙说:“如果路总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做向导,我是T市本地人,对这里熟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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