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有一列火车(18)
几个室友感叹当导演就是好,一个劲儿的挤兑“导演夫人”。
一个晚上景河可谓给足了杨绒面子。
景河的新戏要筹拍了,最近要制作项目书,杨绒顺理成章地加入了他的新团队,这次转正成为了正式的制片人。
晚上的饭局,杨绒正在跟投资商介绍项目的投资和回报率,这时候有人敲门。
“景导,王总,听说你们在这儿吃饭,冒昧打扰。”
贺朝的经纪人!
杨绒坐直身体,他不会也在吧。但贺朝的经纪人不止带他一个艺人,可不一定是他。
经纪人看到杨绒也停滞了一下。
“我家艺人也在,我想让他来见见各位老总。”
经纪人招呼着人进来。
投资方见到贺朝,立马站起身来,贺朝,目前最当红的男艺人,很难请。
经纪人很会来事,带着贺朝跟每位敬酒。
贺朝见到杨绒,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知道她做制片人,没想到今晚就遇到了。
景河按住杨绒举起酒杯的手,“咱们干了,她就免了,我女朋友不大会喝酒。”
贺朝灿烂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女朋友?
旁边的投资商起哄道:“哎呦,景导可是护了一个晚上了,女朋友也要历练历练的呀。”
“年纪还小呢,慢慢来,不急。”景河说道,看着杨绒的样子充满了宠溺。
如果不是经纪人按住了贺朝,他估计当场就摔了杯子,跟景河打上一架。
贺朝不敢相信的看着杨绒,一周前还跟他说会考虑的女孩,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为什么,他想不通。
景河他不过是业内一个普通的导演。
贺朝敬完了一圈酒按理说应该回自己的包厢,但他执拗了敬了一圈又一圈。
在经纪人眼中交际不善的贺朝今晚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把投资商哄得十分开心,直说要让他出演下一部剧的男主角。
回去路上,景河坐在后排,撑着头,“这个贺朝也真没个眼力价,真当是他的主场了。”
“不过这小子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刚才在卫生间那吐的,估计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杨绒揪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硬生生地拔了下来,头皮上的一点点疼痛让她清醒。
她想跟景河说,这个项目她想退出了。
可是景河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绒绒,你六月毕业对不对。要不要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现在很流行的。”
“成家立业,大后方稳固,我才能一心拼事业。”景河想着,杨绒真的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杨思在公司的势力如日中天,杨绒的能力不错,她们家又没有父母要养,杨绒年纪也小,哄一哄就骗上了床,未来即便有什么,她这种重视家庭的人也不会跟他离婚。
景河为自己找到一个这么适宜结婚的女孩而感到得意。
家庭,这个词对杨绒来说太可贵了。从她母亲过世,她就没有这个概念了。
做梦偶尔梦到小时候,醒来都是一脸的泪。
她那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庭。
景河在外给足她面子,也直接告诉了每个认识的人她是他女朋友,稳重可靠。
杨绒第一次郑重地做着考量,和景河结婚,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那些话她没有说出口。
“我生理期。”杨绒婉拒了和景河回他家住的邀请,回了杨思的公寓。
她知道她得给贺朝一个答复。
一声闷雷后,春雨蒙蒙地落地。
“杨绒,你下来。我在楼下等你。”贺朝的短信两分钟前到了。
他举着一把黑伞,站在细雨中,依旧是消瘦淡薄的少年身形。
“告诉我为什么?”贺朝脸色苍白,他刚吐了好几次,现在胃里空空如也。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谈个恋爱要躲躲藏藏。”杨绒残忍地说道,“贺朝,你的青春在舞台上的大放光彩,我的青春也只有一次,我不想活在黑暗里,只是供你使用的□□。”
“我们恋爱两年多,但是你有一次告诉别人过,我是你女朋友吗,你有见过我的朋友吗,甚至我的室友都不知道我在跟谁恋爱。”
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可是景河不会,他去见了我的室友,他告诉她们他是我男朋友,他告诉每一个他认识的人我是他的女朋友。”
“做他的女人,我不需要躲躲藏藏。我不需要只在黑夜和爱人出没在没有人的地方。”
“这就是理由。”
贺朝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怕在她面前掉泪,无望地说:“可是,只是这几年而已,熬过去就好了啊。”
雨滴掉落在伞面上,汇聚成水流。
半晌他说:“对不起。”
“我也想和你走在阳光下,我也想告诉他们,我们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