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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春闺(71)+番外

阿娇并不知道她抱着官爷睡了三晚,既然官爷喜欢挂床隔,那就挂着吧。

府城官驿的床小,终于又可以睡大床了,阿娇也觉得舒服,盖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赵宴平等了会儿,发现今晚老太太并没有跑过来听墙角,赵宴平竟有些诧异,难道祖母已经相信他没有那种癖好了?

不来也好,赵宴平闭上眼睛,没多久也睡了。

半夜雷声轰隆,赵宴平醒了一次,正准备重新入睡,床隔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哀求:“舅母,舅母……”

赵宴平朝里侧偏头。

她在哭了,声音听不真切,依稀可分辨出“舅母”、“不要”、“走”等字眼。

是在做噩梦吗?

赵宴平默默地听着,直到她的哭声变得清晰且压抑,应该是醒了。

“阿娇?”赵宴平低声道。

阿娇也是刚从梦里醒来,听到官爷的声音,阿娇惊慌地擦掉眼泪,闭上眼睛装睡。

赵宴平看着床隔:“我知道你醒了。”

外面又是一声惊雷,阿娇肩膀瑟缩,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哽咽道:“官爷,我有个毛病,每次雷雨交加,白天还好,晚上我总是做噩梦,梦到小时候舅母把我带到花月楼,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那时候阿娇真的很怕,她才八岁,突然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老鸨与那些大汉都不像好人,还有那个晚上,有人哭闹被打鞭子,阿娇虽然听话没挨打,可梦里她总是会被打,比真的挨过打还吓人。

赵宴平皱眉,猜测道:“你被卖那天,也是下雨?”

阿娇“嗯”了声。

赵宴平突然很难受,胸口像压了一块儿石头。阿娇八岁被卖都怕成这样,当年妹妹才六岁,被张拐子带走时,妹妹有多怕,这些年又吃过什么苦头,会不会也被张拐子卖去了青楼,会不会……

不敢细想,越想越难受,可是不想,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赵宴平幽幽地道,安抚她,也是安慰自己。他破了那么多案子,抓了那么多穷凶极恶之徒,也算是立了功德,老天爷若开了眼,定会保佑妹妹平安无事。

阿娇不知道官爷在想什么,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想寻求一丝慰藉。

“官爷,我可以拉着你的手睡吗?”面朝床隔,阿娇泪眼汪汪地问。

赵宴平沉默一瞬,道:“可以。”

说完,赵宴平将左手伸了过来。

阿娇破涕为笑,立即将右手搭过去,放在了他宽厚的掌心。

赵宴平的手指动了动,然后,他曲起手指,轻轻地握住了那凉凉的小手。

官爷的掌心很暖,阿娇的心也变暖了,这一晚都没有再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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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雨还在下,窗外屋里都暗沉沉的,无法根据天色看出时辰。

赵宴平刚要起床,忽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最后那脚步声停在了门前。

赵宴平无奈地叹口气,真不知道老太太脑袋里在想什么。

赵老太太什么都没想,她就是觉得今早孙子起得迟了些,赵老太太便凑到门前听听里面有没有说话声,如果孙子因为赶路疲惫睡了懒觉,她得提醒孙子快起来,别耽误去衙门做事。

赵宴平想左了,低声唤醒阿娇。

阿娇困倦地应了声。

赵宴平靠到床隔前道:“老太太又来了,你假装哼两声,然后催我起来。”

阿娇顿时清醒,咽了咽口水,阿娇配合地演了起来:“官爷,官爷别闹了,再不起就迟了!”

那声音娇媚中带着浓浓的慵懒,听得赵老太太老脸一热,赶紧走开了。

赵宴平松了口气,迅速起床更衣。

等他穿好,阿娇也起来了,眼睛周围干涩不适,阿娇凑到镜子前一看,果然肿了。

“昨晚,昨晚让官爷见笑了。”阿娇揉着眼睛,不好意思地道,这么大的人居然还会因为噩梦哭。

赵宴平看着她微肿的眼睛,心中一动:“若老太太问起,只说是被我欺负哭的。”

什么?

阿娇惊讶地抬起头,却只看到官爷的背影,人出去洗脸了。

阿娇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官爷的“欺负”是何意,唉,回来就是这点不好,老太太盯得太紧,不得不想法子遮掩。

阿娇红着脸出去了。

赵老太太早洗漱妥当,坐在饭桌旁等着,孙子出来看孙子,阿娇出来,赵老太太照瞅不误,联系到刚刚听到的床间媚语,阿娇那小红脸、微肿眼便有了另一层意义。

孙子要的多凶,才能把人给欺负哭?

赵老太太看向后院,至此,她是真的相信孙子与小白脸知县甚至其他俏哥儿都没什么关系了,都怪那媒婆瞎猜挑拨,害她白纳了一个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