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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大象不会跳舞(53)

“哪有?我怕影响你工作呀。”我虚伪地敷衍着,继续幻想手术台上的旖旎。

谈初意的语调平稳,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弟弟不愿意来就算了,我下班之后和毛毛医生一起吃饭去……”

“MD!你敢!”我恢复本性,对着手机龇牙咧嘴,看我不把他摁在手术台上给强X了!导演!都快40集了,该来段c黄戏了啊!我要求不过分,像《色戒》那个程度就好了,再高层次的我也演不好。“老子明天就过去,你洗干净点乖乖等我去接!”

晚上,我那叫一个斗志澎湃,洗澡的时候光着膀子在镜子前摆了好几个造型,还上网学了几招大小擒拿手,只盼着哪天医院没人,我将那只狐狸彻底拿下。

那时,单纯的我还没有想到,我去医院的时候,见证了戴乃兆所谓的“凶兆”。

究竟是什么“凶兆”,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神经内科

咱爸咱妈知道我要去医院等谈初意下班,都高兴得敲锣打鼓,说终于有个清静了。咱妈为了我这次约会的圆满成功,特地出去买了一套化妆品给我。要说化妆品这种东西,我上次在叶地主家的聚会里充分见识到了它的威力,我抹上它们之后,简直就是林浩然的升级版。

下午,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镜子前。无论如何,我等一下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让谈初意见识见识升级版的我。怀着一颗纯情而又虔诚的心,我找了一张据谈初净说是著名AV女优武藤兰的照片,决心把自己化成她的模样。(你认为这有可能吗?)我的脸不算太黑,因为……人家冯巩也不黑嘛。我颤抖着拿着粉饼,在脸上抹了一圈,和武藤兰对比对比,觉得不妥,我好像没有人家白,于是我又抹了一圈,才勉强能够和人家媲美。我一边抹,一边回想上次人家给我化妆的时候是怎么个步骤,我记得那个化妆师给我用的是双色眼影,一种咖啡色,一种金色。于是我也依样画葫芦,在眼皮上抹了咖啡色又抹金色,觉得自己活脱脱的变成一个非主流。

艰难地完成化妆任务之后,我和武藤兰比了又比,觉得自己……确实没人家好看。于是,我安慰自己道:至少,我是个处女。

我到达医院的时候,想给谈初意一个惊喜,于是径自进了医院大楼,楼层分布让我眼花缭乱,找来找去都没找到“神经内科”,但却非常容易地找到了“精神病科”。那一刹那我恍然大悟,精神病就是我们骂人时说的“神经病”,那么“神经内科”其实就是“精神病科”。

我阴笑外加□着,乘着电梯直达精神病科楼层,一个护士站在我旁边注视了我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是去精神病科的吧?”

“哇,你怎么知道?”我腼腆地问,心想是不是谈初意太心急了,把我要来等他下班的事告诉他们科室的人,说不定已经在精神病科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原来他这么重视我,啊,我好幸福……(你来精神病科真是来对了)那个护士对我非常热情,亲自护送我出了电梯,亲切地为我指路,还吩咐我下次来的时候最好有家长陪同。我对这位白衣天使非常感谢,说:“谢谢姐姐,我今天是第一次来,以后天天来就熟了。”

护士僵硬着脸,目送我离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还给她个飞吻,瞧我这有礼貌的孩子,我都受不了这么有道德的自己。

这个死谈初意整天说自己忙,我看他们精神病科也没多少病人嘛,而且我发现和校医院不同,里面医生诊断的时候都是关着门的。所以,本来打算淑女地进入诊疗室的我,选择冲进去把谈初意当场压倒~不管人多人少,我养成一个不cha队就坐立不安的习惯。于是,我忽闪着单纯的桃花眼悄悄移到队伍最前面,惊喜地发现居然没人上来骂我。屏着呼吸,我咣一脚踢开门,里面几个医生同时抬头,我瞅准那个还没来得及转身的高瘦医生,心想这一定就是我的谈初意,一个飞扑,我跳到他背上,嘴里大叫着:“亲爱的我来了!快给我个华丽丽的吻呀!”

那个医生被我勒得挣扎不已,舌头向外伸着,还发出惨绝人寰的求救声。我一听那声音便觉得不对,这不是我的谈初意。

我的手臂猛地一松,他顿时倒地抽搐着,嘴里骂着:“给神经病看病太TMD危险了!”

正在求诊的一个病人嘿嘿笑着,对我说:“看来你病得比我严重多了。”

我在诊室里翻箱倒柜地找谈初意,连抽屉都翻遍了,还是没看见狐狸的影子。“哥哥……你在哪里呀……”我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坐倒在地无比难过伤心。

护士又拖又拽把把弄到椅子上,我拉着她的袖子问她谈初意在哪里,她居然跟我说这里没有叫谈初意的。难道我又被狐狸耍了?不带他这样耍人的!可怜的我,就是因为我总是那么单纯善良,所以才一直被谈狐狸耍。我悲愤了,掏出手机打给叶地主,也不管接电话的是不是他,劈头就一句:“叶地主你快快来,我要跟你一夜情。”

手机里传来叶地主的声音:“林浩然,你再说一次。”

我开口正要重复,几个医生上来就把我按住了,说:“这个病人的病情相当严重,需要马上处理!”

“不要嗷嗷嗷——”我被拖出去的时候,留下一传长长的尾音。

————————————偶素代表林浩然被拖进病房的分隔线———————————N分钟后……

这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四周一切都是白色的(你果然不太正常),每个c黄位之间居然还有铁栏杆。医生们把我拖进来之后就走了,说是什么要对我进行重点会诊。我呆滞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有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女孩子,隔着铁栏杆跟我面面相觑。

“嘿,你怎么被关进来了?”那个女孩子问我,说她叫妙妙。

我对她哭诉了自己悲惨的身世经历,她听完之后大笑不已,我这才想起,这里是精神病科病房,在这里的大多是神经病,极少数像我这样正常的。“笑什么笑,你这个神经病。”我骂道。

“你不也不神经病?”妙妙笑着,真TMD可爱,这年头,怎么连神经病都长得这么可爱的?太不公平了,像我这种正常的人类,就是和美丽可爱无缘,偶尔可爱一回,还要被当成神经病。

妙妙见我不回答,又说:“你要是不是神经病,怎么会把神经内科和精神病科混在一起?”

“不一样吗?”我诧异道。

“当然不一样了。”妙妙翻了个白眼,“一个是治疗脑血栓啊偏瘫啊中风什么的,一个是治精神病的,怎么会一样?”

我如同被大棒子打醒一样,那叫一个白酒灌顶(你是想说醍醐灌顶吧?)张大嘴巴看着她,啊,我居然输给一个神经病!连神经病都知道的东西,我居然不知道!丫的,我看这丫头根本就不是神经病,跟她相比,我反而比较像啊……“你是神经病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她回答得非常干脆。

“你怎么神经病了?”

“我告诉你,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往往都是正常人,不承认的才不正常。”

额滴神!敢情现在正常人都在精神病院呆着,神经病都在外面逍遥呢!我缩在墙角,无比悲惨地望着天空,忽然想起神经病医生戴乃兆上次跟我说的什么“胸罩”原来是“凶兆”的意思,我被抓进精神病科病房,见证了戴乃兆预言的所谓“凶兆”。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难道是医生进来审问我了?我立刻振作起来,心里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等会儿他们问我问题的时候,我一定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回答。

一个白大褂走进来,就是被我一个飞扑弄得快断气的那位,手里啥也没拿,上来就坐我面前,虎视眈眈。我可害怕了,小鸟依人地缩着,还学着电视剧里的女猪,轻抬眼皮看他一下,再害羞地低下头——电视里这么演,我这么模仿总没有错吧。

谁知他根本不吃我这一套,唰地抽出一张纸摔给我:“回答这个问题!”

考验我的时候到了!上帝哥哥,你要保佑我能回答出正常人的答案呀!我认真地看着题目,只见上面用黑体大字写着:“你面前有个装了满满的水的浴缸,给你一个汤匙,一个木桶,请问你用什么使浴缸变空?”

“我选择用木……”打住,林浩然!我叫住一时冲动的自己,差点就要说用木桶舀干水了!这答案绝对没这么简单,否则怎么会来考一个神经病?也许神经病的回答就是用木桶。用汤匙吧?好像更不对,要是回答用汤匙,那就绝对是重度神经病了,我怎么着也得考个比较轻度的。